茱丽叶舔舔嘴唇。她嘴巴好干。
“在哪里?”
“三十三楼医护区。不要太激动。你需要什东西吗?”
她摇摇头。发现自己还能动,还能说话,她心里好激动。她试着想握紧他手。
“好痛。”她虚弱无力地说。
※※※
她不只是烧伤。她全身都烧伤。
复原期间,他们直给她打止痛药,她整天意识模糊。
每次看到卢卡斯,她就直跟他说对不起。每个人都很关心她。彼得·贝尔宁也来过。有好多机电区来信,大叠,不过,机电区人不准上来看她。她每天看到都是像她爸爸样穿白衣服人,有医生,有护士。看到那些护士,她不由得想到妈妈。
※※※
【第十八地堡】
她偶尔会恢复意识,这时候,她就会感觉到烧伤痛。但她很快又会昏迷过去。
茱丽叶隐约记得,她侧身躺在气闸室里,感觉到四周有人走来走去,感觉四周烟雾弥漫。当时,她头盔已经熔化变形,四周景象变得扭曲。她似乎看到个很大银星在前面晃来晃去,逐渐凑近她头盔。彼得·贝尔宁在头盔外面看着她,用力摇她肩膀,边大喊着叫旁边人赶快来帮他。
他们把她抬出那个烟雾弥漫地方,每个人都满头大汗,有人正忙着把她身上防护衣割掉。
他们用担架推着茱丽叶经过保安官办公室,那刹那,她感觉自己仿佛鬼魂样飘过那个地方。担架轮子在她底下“嘎吱”作响,她看到铁栅栏闪而逝,看到羁押室里那张空荡荡板凳。
卢卡斯笑起来。听到这句话,他似乎放心多:“当然会痛。”
她眨眨眼睛看着他:“三
后来,他们不再帮她打止痛针。她很快就清醒过来。
茱丽叶觉得自己仿佛大梦初醒。几个礼拜来,她昏昏沉沉,噩梦连连,不是梦见自己淹在水里,就是梦见自己被火烧,或是被送到外面,或是梦见另外几十个地堡。药物解除她痛苦,可是却令她昏昏沉沉。其实,只要能够保持清醒,不管怎痛她都愿意忍受。
“嗨。”
她转头看,看到卢卡斯在旁边。他是不是直都守在她旁边?他站起来时候,毯子从他胸口掉到地上。他凑近她,握住她手,满脸笑容。
“你看起来气色好多。”
接着,她感觉到他们抬着她绕圈圈。
往下走。
接着,她醒过来时候,听到自己心跳声,听到仪器嗡嗡声,看到个和她爸爸样穿着白衣服人。
他最先注意到她醒过来。他眉毛扬,露出笑容,然后转头朝他对面那个人点点头。
卢卡斯就在那里。她视线模糊,但她立刻就认出他脸,如此陌生而又如此熟悉。她感觉到他握住她手。她知道,他定是这样直握住她手,直陪在她身边。他轻轻摸着她脸,又是哭又是笑。茱丽叶很想问他,什事这好笑,什事这伤心。后来,她又慢慢睡着,迷迷糊糊中看到他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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