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这里很乱。”他伸手指着墙边堆垃圾,看起来像是成千上百空罐头,而那臭味闻起来像是成千上万个空罐头发出来。茱丽叶皱起眉头,忍住不让自己吐出来。而孤儿似乎完全没感觉。他走到张小木头办公桌前面。墙上挂满数不清纸,层层叠叠垂下来覆盖在桌面上,纸上画是某种结构分布图。他趴在桌前翻找。
“奇怪,那张在哪里?”他自言自语。
“这是什东西?”茱丽叶问。她看呆。她注意到其中有张看起来很像地堡结构图。他们机电区也有类似图,可是看起来完全不样。
孤儿在纸堆里转来转去,边肩膀几乎被盖在纸里面。“地图。”他说,“要让你看看外面有多少个。你会吓到屁滚尿流。”
说完他忽然摇摇头,嘴里好像又在嘀咕什:“不好意思,不是故意要说脏话。”
“这些恐怕要十辈子才读得完吧。”
茱丽叶看着散落满地铁盒和书堆,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孤儿。这些书里全是密密麻麻文字,但书中内容却是如此令人惊讶,随便本都比小时候看童书精彩得多。
孤儿站在炉子前面烧开水煮汤,听到茱丽叶说话,立刻转头过来看着她,挥着手中那根铁汤匙指向地上那堆书。“认为那些书并不是要让人读。”他对她说,“虽然每本自己都已经从头读到尾,不过,这些书并不是要这样读。”他举起汤匙用舌头舔下,然后又伸进锅里继续搅拌。“整个世界陷入片混乱,这是备份备份。”
“这什意思?听不懂。”茱丽叶老实承认。她低头看着大腿上书,那页上面有很多照片,照片里动物叫做“蝴蝶”,它们翅膀色彩好鲜艳,好漂亮。她有点好奇,不知道那种动物有多大,是像她手掌大呢,还是像人那大。照片里找不到东西可以做对比,评估大小。
“备份就是服务器呀。”孤儿说,“不然你以为是什?”
他口气有点激动。茱丽叶看着他在炉子前面忙得不亦乐乎,动作有点急躁,忽快忽慢。那刹那,她忽然想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与世隔绝而又无知人,不是他。他拥有这多书,几十年来都在读那些书,仿佛有无数祖先陪伴着他,教导他。而她自己呢?她学到什?大半辈子窝在黑漆漆洞里,而身边人全是群无知野蛮人?
当她看着他伸出根手指挖耳朵,然后低头看看指甲,她暗暗提醒自己,千万别忘这点。
“是什东西备份?”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她很怕听到他那种略带不屑口气。
孤儿找到两个碗,然后拿起其中个在工作服上擦干净。“所有东西备份。”他说,“们所知道切。从前切。”他把碗放下,然后伸手把炉子火关掉。“来。”他朝她挥挥手,“带你去看。”
茱丽叶合上书,把书塞进铁盒里,然后站起来跟在孤儿后面走出去,到隔壁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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