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凛膝盖挨着地,手被孟明枢按在床板上,孟明枢说到此处,孟凛也不藏着掖着似地,他声音冷静下来,“父亲心里有答案,为何还要来问,难道你要让说……”
他略微抬头,“见你快死,这才念起几分父慈子孝戏码要同你演?”
“你放肆!”孟明枢压着孟凛手搁在床板边缘,那方直边角硌到孟凛手腕,压得他整条手臂都使不上力气。
孟凛疼得皱眉,他故意示弱,“父亲,父亲息怒。”
“父亲病重并非
孟明枢等孟凛到身前,把喝过口茶杯递给他,“听钟太医说,今日是你给施针?”
孟凛把茶杯接过,那底托稍微有些发烫,孟凛就这拿着,“是,当时情况危急,才斗胆为父亲施针,倘若父亲怪罪,孟凛甘愿受罚。”
“罚你做什?你是有功,应当赏你才是。”孟明枢盯着这个恭谨儿子,“但你老实交代,今日事情,你掺和几分?”
孟凛怔,他不可置信地抬下头,“父亲为何如此作想?”
孟明枢盯着他目光满是怀疑,他把只手抬起来搭在孟凛还在握着茶杯上,仿佛是要偏出那滚烫水倒在孟凛手上。
“四公子留步。”孟凛在长廊尽头被叫住。
隔着条道距离,庄阙抱剑站在尽头,若非他动作恭谨,孟凛想过他是来杀自己。
庄阙道:“王爷召见。”
孟凛转身,他瞅瞅庄阙脸,玩笑道:“庄护卫见,怎总是副苦大仇深样子,近日对父亲可是敬重之至。”
庄阙皱皱眉,神色并未缓和多少,他只偏开身来,没接孟凛这话。
“父亲……”孟凛不想受这滚烫茶水,他沉下眼,“父亲难道没有早料到这天吗?”
孟凛好似垂头丧气地低头道:“钟太医碍于众人,应当并未说什,但是父亲心里,难道不明白吗?”
孟明枢手顿,他把那杯子抬起来,又示意庄阙接过去,他沉声问,“你什时候知道?”
孟凛坦然道:“此前求见父亲,为父亲诊脉之时,就已经知道。”
“那你那日竟然没有说?”孟明枢转而只手抓住孟凛手腕,他即使病,曾经领过兵手也比孟凛力气要大,他抓着孟凛手往下按,示意他在自己面前跪下,“你在面前也不必装出这幅假意恭敬样子,哦——你是从那日开始,才对转态度?”
孟凛走过去时摇摇头,他目光扫过庄阙手上刀,孟凛曾让陈玄探究过庄阙实力,他是孟明枢千挑万选放在身边,就连陈玄也不是他对手。
但这切如今已经不重要。
孟凛直接回到孟明枢房里,孟明枢醒来之后让人都退出去,庄阙往孟明枢身侧走,孟凛行礼,“拜见父亲。”
孟明枢随意地给孟凛个目光,喝口庄阙递过去茶,“你过来吧。”
“是。”孟凛抬手时看眼孟明枢脸色,他生病,孟凛竟和他模样更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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