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慎冷静地出声:“你答应件事,就告诉你。”
孟凛看着他,“你说。”
“把儿子放。”童慎眼里仿佛有些沧桑,他这会儿放不下竟是那个不争气儿子,“你把童子启给救出来,就告诉你。”
孟凛又把短刀捡起来,他想想,“陈羽。”
孟凛道:“等会儿事情结,你便去巡抚衙门,白烬人几乎都在这里,你避着他身边那几个暗卫,把童子启救出来。”
…那倒地哐当声便遍遍地敲着童慎神经。
童慎终于受不,“你到底想干什……殿下,太子殿下他派好名声,你莫要,莫要……”
刀“哐当”声倒下,孟凛有些不悦,“童慎,至今还跟你多费口舌,乃是因为你与赵永佺关系匪浅,又同为齐恂做事,就不指望你能知道齐恂为何要针对宁家,你只需要告诉,赵永佺因何对齐恂忠心耿耿,他们平日里又有什往来。”
孟凛眼神阴郁:“耐心不多,你知道这些,断不可能让你活着去见白烬,但你若磨蹭地讲些忠义之情,恰巧学过几年医,想让你不着痕迹地死,法子多着,就看你怎选。”
楼外雨冲走血腥,童家手下终不比将士,他们横躺在地上哀嚎,被刀砍地方被雨水重重洗刷着,像要洗掉人身上罪孽似。
待陈羽应,孟凛注视着童慎,“如此你可说?”
童慎喉头动动,他被陈羽按在地上,双手反剪在后面,几乎只有头能动,他抬头起来舔下嘴,道:“你也知道,殿…齐恂到处施恩,名声好得很,江湖里朝堂上听他号令人抓大把,就连……周琮也对他忠心耿耿,……”
童慎苦笑声,“没那些人气节,跟着他就是因为有利可图,每年从漕运赚钱够活得舒心,还有周琮主动给出主意,日子比刀尖舔血过得舒坦。”
“赵永佺不样,他在江湖里有些声望,不像是靠砍刀打架混出来,齐恂十几岁时候出去打猎,在猛兽嘴里救赵永佺小儿子,赵家就留他在庄子里住段时间,皇家人行踪成谜,所以没几个人知道这事。”
“赵永佺儿子那时才几岁,直生养得不好,病恹恹像是活不
那些将士进楼里避雨,他们将斗笠摘下,从衣服上拧出大把水。
白烬还打伞站在雨中,他没进门,他站在外面看楼上,林归在旁边问道:“小将军,要上去吗,听……方才周大人意思,孟公子应当在上面。”
白烬微皱着眉,他目光不改,“再等等。”
林归同白烬道站在雨中。
童慎许久都没说话,他仿佛在雨打窗户里回顾他这生,他在保全他身忠骨与做个铁血铮铮汉子之间来回走过,他这生属实不算个好人,淮北百姓在背后骂他千言万语里,没有句话可以撼动他,虽说大丈夫死则死矣,但真走到那脚死生之际,他还是做不到赵永佺那个地步,远远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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