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情态微妙,有种亲昵,又有些促狭,似嗔似怒,让人心中很放不下似。
说完,繁清便滑入池水。
入水中,繁清便不再像陆上那般行动不便,身体灵动迅捷,倏尔消失在水下,不过是眨眼间事情。
“情郎”之语听得温缇双颊微红,走到盐岸另边,布下几只蛊虫,若是水中有细微异动,她也可借助蛊虫察觉。
繁清入水之后,贺兰月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抱着双臂,言不发。
温缇也听出端倪,走近些许,认真望向繁清:“姑娘所言,听起来好像……”
“好像看不起你们是不是?”繁清浅浅笑,“因为是鲛人,你们水性再好,难道好得过吗?”
纵使谢苏心中已经有些猜测,听到繁清自己说出来时候仍然不免震动,向她双腿望去,又觉不妥,移开目光。
温缇也望向繁清双腿,瞬惊愕之后,神情十分不忍。
繁清脸上却很是自然:“这双腿是被人用术法分开,所以走不远路。”
道:“你真要这做?”
繁清点点头,走到众人面前,那张美丽绝伦脸上微微现出笑意:“还是由下池心取水吧。”又向贺兰月似嗔似怒看去眼,说道:“还好你带上,这下不嫌累赘吧?”
贺兰月爽朗笑:“什时候嫌你累赘过?”
谢苏瞧不出繁清身上有多少修为,又知道她腿脚不便,以他贯行事,是不肯让繁清这样身无修为女子下池心取水,自己却留在盐岸上等待。
只是他刚刚开口,就听到身后明无应似有若无声叹息。
谢苏心知此刻不该去打扰他,说些宽慰话也实在无用,就站在他身旁不远地方,也注视着水面。
片刻之后,他身后传来明无应声音
她这路跟随而来,皆是由贺兰月抱在怀中,走动之时也攀着他臂膀,大有不胜之态,想来每走步,对她而言都痛苦难捱。
温缇失声道:“是什人把你——”
这话说出口,温缇自己也知道不妥,急忙道:“抱歉。”
繁清眉梢动,莞尔笑,当真活色生香。
“为什要抱歉?又不是你把变成这个样子。”繁清坐在盐岸边,伸手除去鞋袜,回头看到他们脸上神色,又是忍俊不禁,“好,要下水,你们有人要救好友,有人要救情郎,这紧急事情,还直跟说话耽搁。”
繁清径直打断他话,微笑道:“知道你们个个修为高深,会用术法只怕连见都没有见过,可是下池心取水这件事,却是非不可。”
繁清偏过脸,向池心看眼。
“盐湖之中,身体难以下沉,若非水性精熟之人,只能飘在水面上,想沉都沉不下去,又要怎潜到池底呢?何况,在盐湖湖水之中,你们是睁不开眼睛。”
这几句话很有些说不二味道,听起来却又有些异样。
谢苏微微愣,繁清已经让贺兰月从乾坤袋中找出只玉瓶,用于池底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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