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兆:“亲民。”
雍理讶然:“已是三更天,百姓不都睡?”
沈君兆:“睡又何妨。”
沈君兆带着雍理去西城区。
首京有东西之分,东边是禁城,不仅坐落着皇宫王府,更是达官贵人所在;西城才是寻常百姓家。
然而当晚,雍理便消气。
沈君兆也不知是怎摸进宫里,温声唤他:“陛下。”
雍理瞠目结舌:“宫门不是落锁吗,你怎……”
沈君兆握他手:“您怕吗?”
雍理立马扬头:“朕是天下至尊,有什好怕!”
钱公允眼尾扫沈君兆,沈君兆低眉顺眼道:“新民,明德以新民,修身以齐家治国而平天下,有至终,是为正道。”
雍理气得不行:“明德而不亲民,何来明德?只是新民又如何知民心?若不知民心,所谓推新及民不就只是将法度礼制压给百姓?”
钱公允笑眯眯:“帝王之位,本就高处不胜寒。”
雍理:“朕偏不!”
钱公允又看沈君兆,沈君兆轻松就能把雍理给驳得张口结舌。
抱负,志高气远。
眼看李擎双目生辉,说话有条有理,思维也很是活络明进,雍理越发欣赏。
他喜欢和年轻学子谈古说今,这些稚嫩青苗才是大雍未来,才是国家栋梁,才是能够造福后世英才。
什世家礼制,什政权稳固,哪及这腔少年热血,英气勃发!
看着这般直抒胸臆李擎,雍理不禁想起和自己决裂前沈君兆。
彼时战乱才歇,民生刚起,哪怕是首京百姓,都过得紧紧巴巴。
战乱之年,枭雄辈出,风光伟绩下是最无辜最无奈也最无助平民百姓。
民以食为天,战乱之年朝不保夕,
沈君兆笑道:“那您随臣来。”
这是雍理自继位后第次出宫,他学着沈君兆那般偷摸打扮成太监模样,从处小角门溜出去。
出宫,雍理只觉周遭气息都变,极其清明爽朗,扬起嘴角压都压不住。
本来气鼓鼓小皇帝这会儿心花怒放,只觉沈君兆再好不过,是天底下最好沈子瑜。
“这晚,们出来作甚?”雍理问沈君兆。
课后雍理气疯,不理沈君兆。
沈君兆依旧是那般模样,周道客气地陪着他。
午膳时,雍理摔筷子:“你就是钱老头应声虫!”
沈君兆:“钱大人贵为帝师,陛下不可不敬。”
十岁雍理气红眼:“沈君兆你太讨厌!”扔这话,小皇帝跑,赌气再也不和沈君兆好。
沈君兆打小心思重,别说十七岁,哪怕是十二时候,也是谨言慎行,从不逾礼。
旁人道沈子瑜天资聪颖,修养极佳,是风华无双世家贵公子。
唯独雍理早早看破他,他沈昭君,规矩之下是最深反叛,礼貌之下是最冰冷疏离,克制守度之下全是骄傲与不屑。
他们起细读《大学》,因这第句辩论许久。
他们老师钱公允遵循前朝注解,说是新,雍理偏要说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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