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面燃着梅永送过来炭火,暖融融。徐应白便脱下自己身上狐裘,兜头往马车里面跪着人身上扔:“胆子不小,进宫作甚,想再杀次刘莽?”
狐裘里面含着浅淡兰花香,付凌疑深吸口气,五指陷进白色狐毛里面,把盖在自己脸上狐裘拿下来。
他仍旧戴着紫金面具,乌黑发丝上雪还未融尽,看着像白半边头。
“不,”付凌疑小心地将狐裘盖在徐应白膝盖上,“只是有些不放心。”
“唔”徐应白奇异地看懂付凌疑脸上神色,“倒也没那容易出事。”
但如今除却徐应白,确实没人能与阿古达木相匹敌,魏璋指尖戳着椅子扶手,压下眼底狐疑之色:“那便由徐卿领兵,五日后前往嘉峪关,南渡事便交由丞相与司礼监刘莽准备。”
众人下跪领旨,出门时已经是傍晚。
雪又开始下起来,整个大晋皇宫银装素裹,徐应白走下台阶时,跟着宫人给他递上厚厚狐裘,又给他打把伞,刘听玄穿着道袍从他身边经过时忍不住偏头看他眼,徐应白拉紧自己身上衣服,吐出口白气,对刘听玄点点头。
刘听玄仿佛被刺般,匆匆走。
出宫门,风刮得有点大,在门口候着李筷子连忙从宫人那把徐应白接出来。徐应白面色几乎与风雪同色,指节却是通红,看就是冻。
,所有人都跪下来大声叫道:“陛下息怒啊!”
只有徐应白站着没动,他脊背挺直,茶水沾湿他衣摆。
“陛下是真龙天子,”徐应白朗声道,“不必惧怕魑魅魍魉。”
魏璋脸色稍霁:“徐卿说是。”
“现今当务之急,还是嘉裕防卫,忠义侯所言非虚,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南渡,”徐应白说,“微臣虽是带病之身,但仍有战之力,若陛下不嫌弃,微臣自请为主帅,对抗阿古达木。”
紧接着,徐应白捧起汤婆子暖手,山水画样雅致眉眼十分柔和,语气也情真意切:“再说若出事,你应该高兴才对。”
李筷子担忧道:“公子,外面风大,快走吧。”
徐应白却站着没动,自出议事殿,他就直觉得有道目光不停地追着他,只是在宫内不好四处张望。此时出宫门,徐应白微微抬眼,琥珀色眸子清泠泠,很快就看见不远处墙上掠过个黑色人影。
那人步子快得都重影。
李筷子顺着张望,什也没看见,十分不解地问:“公子在看些什?”
徐应白收回目光:“没什,走吧。”
“至于南渡事……”徐应白道,“房相也言之有理……”
“若是微臣不敌……陛下也得早做打算。”
房如意和刘莽闻言向徐应白投去惊异眼。
他们原以为最不可能支持南渡便是徐应白。还商量好几种说辞,准备逼徐应白就范,如今竟是如此简单,刚说,徐应白便应下来。
魏璋向来是个多疑人,闻言也看向徐应白,眸色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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