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寻眉毛拧:“你知情不报?”
简寻于夜色中匆忙赶来,佩刀染血,神情严肃,可这人作为太子亲卫,今日分明直在太子营帐中候着,怎会是这副样子?
除非太子身体不适本就是掩人耳目借口,实则带着亲卫离开营地,留裴延人在主营帐中混淆视听。
这附近有什是值得太子微服出巡?
——西山。
不需要简寻回答,傅景就已经从蛛丝马迹中猜到其中关窍。
内短桌旁,人独酌,简寻几步走近,拔出腰间佩刀,往傅景面前桌面上插。
“铮”声,刀刃夹杂着血腥气,在营帐内烛火下折射出暗红色光亮。
傅景个激灵,原本迷离眼神瞬间变得清明,吓出身冷汗。
任谁意识飘忽间看到把长刀竖在眼前都会吓得不轻,傅景呼吸都停瞬,抬眼看道简寻才长吁口气。
“你这是做什?”傅景皱着眉抱怨道。
果然,简寻下句便是:“西山闹匪患已经半年有余,江城守军到底知不知情?”
傅景看他眼,伸手又把那酒杯捞过来,仰头饮而尽,长叹声,道:“知情。至少以韩林为首守军营高层早在半年前就知道。宣城剿匪雷声大雨点小,韩林和那边守将有些关系,对方好心提醒他有窝山匪逃脱,反而给韩林递个烫手山芋。”
傅景目光幽深,想起十几日之前,自己和守军教头们喝酒侃大山,因为近期西山匪徒愈发凶蛮,短时间内劫好几次商队,教头们便抱怨几句。
傅景抓住机会旁敲侧击地询问,这才知道西山匪患已经被放任如此之久。
“韩林知道守军营是什样子,出兵剿匪,不过是送这帮人去死,他不敢动手,便以匪徒没有威胁到江城治安为由龟缩在守军营里不动,其他人都和他是个德行,能避则避,拖就是大半年。”
他鼻尖翕动,嗅到血味,面色顿时严肃起来:“你去哪?又做什?为什刀沾血?你还记得自己现在是太子亲卫吗?”
突然遭到这连串质问,简寻也不恼,把刀收回去,反问道:“清醒?”
“明知故问。”傅景揉揉太阳穴,把眼前半满酒杯推远些,他已然看出简寻这是有事找他,而且还是正事。
“近些日子,你可有在守军营里听到什风言风语?”简寻在他对面坐下,开口问道。
傅景动作顿,缓慢放下手,他仔细打量着简寻表情,也跟着反问:“谁和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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