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宣侯闻言也轻笑几声,长叹道:“往事不堪回首……只是苦寻儿,独自人面对这痛苦抉择。”
简寻那时已经记事,知道父亲为何身死,他自那之后也成简家族谱中唯个异类。
忠诚与反叛两种念头撕扯着简寻精神,让他度难以从苦痛中脱离,所以敬宣侯送他去城外习武,希望简寻能专注于其他事情。
当初设计让简寻去到太子御前,敬宣侯还心中惴惴,怕这孩子没个分寸,冲撞太子,但看如今情形,简寻应当还没有原形毕露?
而提到简寻,敬宣侯就想到简寻如今处境,他忍不住皱起眉,那苍白脸上带着些许不解。
凋零,很快就再也没出过将才。
简家会和敬宣侯府这种将门成为世交,也是因为如此。
爵位三代承袭,简家到简寻太祖父时便已经成介白衣。
简家世代忠君,是大启皇室忠实拥趸,即便已是平头百姓,也对君主有着狂热追求,每个简家后嗣此生唯追求便是功成名就,报君黄金台上意。
简寻父亲带着这样希冀前去面见嘉兴帝,却只被斥责心怀不轨,庭前杖责三十,没要这位柔弱书生命,却彻底击垮他灵魂。
“短短半个月,可真是世事无常,都说太子宁远如何昏聩无能,却不想个人变化竟会如此之快。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优待寻儿,便是让寻儿成为众矢之,好个太子……他到底想做什……”
但旁人早就知道太子伴读、当朝宰相之子裴延已经在太子面前失势,后个眼看着上位护卫营统领却又忽然遭到贬斥,导致现今太子近前红人,似乎只剩下简寻个。
但凡是个有些手段上位者,都不会将自己推到无人可用地步,太子如今这番行径,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多年信念朝崩塌,就像山呼海啸般将他压垮。
久病床前,郁郁而终。
敬宣侯想到往事,心头涌上股酸涩,他拿起酒瓶,将三个白瓷杯分别斟满。
傅如深拆开那包花生米,无需碗碟,直接将油纸平铺在桌上,他放动作极稳,粒也没有撒出来,好像对这个动作十分熟练。
“去面圣之前,简兄还想着当夜能与们小聚,左不过是想吹嘘下自己功绩。”傅如深摸摸胡须,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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