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马犹未平静,戴纾却已怔然,不敢回首,身子隐隐作颤。
“白薇,伸手!”
身侧手递来,戴纾伸臂够去,终在马匹抬蹄跃起时被拽入人身前。
那旁,具无首尸身翻落在地,戴纾未敢看去,被手遮眼眸。短瞬间,如重回往日,她仰首抬眸,在林间细光中见白霓长发高束,身着铠甲英姿飒爽。
是时戴赫追近,见状渐停马匹,身前,尉升恰将长刀收回,远处
山林间,听兵马声响,盗匪余孽四下散逃,却是匿进丛后,趁其不备夺戴纾马匹,马头被绳索套起,戴纾即被刀刃抵喉,盗匪坐她身后,抢缰绳,扬蹄奔去。
“戴赫!若想家妹无碍,你抛甲只身过来,若有随兵,必斩她头颅——”
戴赫怒红双眼,抛盔狠抖缰绳:“驾!”
两马相逐,戴纾垂眸看向抵脖刀身。
盗匪引来戴赫,前方必有埋伏,她不能坐以待毙。戴纾阖眸沉下心,犹见赵成业手持木剑站她身前。
天际曦光升起,在马蹄破入盗匪主营寨时下驱散阴霾。领兵之人扯马停蹄,随抬身马匹并现于明光前,身姿昂然挺立,副肃色掩于铁面之下。
“戴军清剿匪兵!拒不归降者,律杀无赦!”
听声疾呼,马蹄落地,戴赫隔着面具看去,营寨却是派空无人烟死寂。
踏入南望皇都后,盗匪以投靠戴赫为名自立成军,却在郡县*杀掳掠恶行传开,因而戴赫尚未即位,便领兵路东行至郡县剿灭匪军,戴纾路随行,与戴军并攻入几处营寨时听遍凄苦哀嚎。
寒天里多少人衣不蔽体,被当做玩物弃掷于荒屋,如牲畜那般被对待。其中逼疯人占多数,有些人纵是获救,却已落下重疾,余生不得安宁。
“生死关头怕什丢面子,能咬则咬、能踹则踹,小姑娘力道虽抵不过粗野汉子,但击即中总能求得线生机,其中最重要就是,莫乱章法,直击他要害。若是攻下不得,那便——”赵成业伸指放在自己双眼前与她示意。
戴纾猛然睁眼,抬肘抵那人腕部,当即伸指直袭他双眼。听得声惨叫,戴纾肘击那人腹部,将跳马时却被提紧衣领拽住。
“小畜生!老子杀你!”
见刀挥来,戴纾摘发簪刺下,马匹惊动,登时颠得马背晃荡,她避过击,便听得尉升大喊:“低头!”
戴纾辨出,即刻伏于马背,下刻刀风就于头顶斩过,后颈继而被片热血洒过。
戴纾恨透匪兵,恨透战乱,日夜都忘却不那些呼救,来自与她年纪相仿少年孩童,与她样女子。
“将军!主营寨已被人攻破,盗匪均横死,营寨周侧有兵马及推车踪迹,应当就和先前几处营寨般,被劫女子孩童已先步被人带走。”
戴赫沉眸。
这路有不少营寨都被人早步踏平,可却不知来者何人,又是何意,被带走那些妇女孩童又被送至何处。
戴赫当即下令:“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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