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分明听说阮青洲不识水性,那箭也正中段绪言心口,赶来时他更是目睹两人双双纵身跳进山涧,后来寻遍关州却只找到阮青洲人。
既然阮青洲有本事存活,也猜到他意图,那定然有所准备,所以他不信段绪言死。
段世书飞快地想着,思绪忽而停在那年阮青洲借跳崖抓捕段绪言之时,当年阮青洲若没把握不被溺死,怎敢亲身涉险用落水来引段绪言跳进圈套。
段世书后知后觉,眯起双眼:“世子早就识得水性?当日在珵王府落进水池时还不见得,世子好个逢场作戏啊。”
目光越发冷漠,阮青洲淡声:“看来他府上,也不都是中书令人,珘王对自己亲兄弟可谓是,无微不至。”
弃进水桶,道:“当然,世子可以寄希望于故国,但此次南望使臣退回南望章州,独独抛下世子,他们对世子态度已经足够明显。今非昔比,南望无视世子安危向北朔宣战,照常看来,世子作为南望求和诚意,理所应当要为南望毁约付出代价。但以为,世子此前甘愿委身、忍辱负重,轻言生死是对世子不尊不重,所以今日便暂时驳回布政使等人处死世子提议,往后不论南望还是北朔,只要出这牢狱,世子去处不都干涉,不知世子对于做法可还能接受?”
纸灰沉水,留几丝焦烟不散,段世书静候回应,自腰间拿来帕子缓慢擦过指缝,从容不迫。
“可珘王言而无信,也不是第次见。”
听声冷语,段世书猝然僵,手中动作更慢。他轻笑:“世子……在说什?”
阮青洲咽下口中血腥,缓缓开口道:“说你私养死士,觊觎储位,畏惧段绪言立下战功、受君臣青睐,因而先后在关州冒用名义对他痛下杀手。”
段世书再不掩饰,欣然自得道:“三弟和世子不也是情分不浅,倒是真不如外人所以为那般不共戴天,不然怎确信他定会为你方寸大乱,就和你为那断根绝种小子方寸大乱样。”
齿间紧合,阮青洲凌厉视人,额角青筋浮出,段世书得逞笑,注视着他。
“就问你,段绪言,被你藏在何处?”
阮青洲合唇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段世书深叹口气。
“嘴咬得再紧可不是什
嗓音略显嘶哑,阮青洲平静地看着那副伪善模样,憎恶地轻笑声,彻底冷下神色。
他讽道:“毁掉两国安定是你,利用李之引出府、滥杀无辜调走段绪言兵力又刻意借诱他入局,不都是你吗?”
僵滞面容扯出个假笑,段世书捏紧手中布帕,抬靴款款上前,凝视他半晌。
“所以,”段世书轻声问,“那日世子做什?”
段世书反复推敲过,他带兵赶来时机掐得正准,为不是救人,而是斩草除根。他要确认段绪言气绝当场,最好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阮青洲手中,若不幸让段绪言存活,他自要趁早下手,以保证万无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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