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调侃,柳芳倾眯起眼来:“本该色胆包天采花贼露本性,怎瞧都不是那副未经人事纯情样,学着这般打趣,是因为很有本事吗?”
留君说:“再如何忘事,到这年纪总也不会窍不通,不过也是上回同你玩笑过之后才意识到,你还是把想得太呆板。”
纵有被人耍弄后不悦,柳芳倾也还是笑置之,转话头:“到哪儿去?”
留君说:“各家勾栏走趟,打听些事情。”
“哦……这样啊,”柳芳倾拨着手中花瓣,悠悠道,“说呢,有些人做起本行就是天赋异禀,本还以为是浪子回头,谁知转头就能寻摸到旁人香帐里去。”
游想之余,留君已停步在他身前,柳芳倾断旁念头,将腊梅靠在鼻下细嗅,唇上朱红有意地蹭过,拓印似落在梅瓣上。
他看向留君眼,又将手中梅枝递过。
“今日这腊梅,香吗?”
印唇红梅瓣似带挑逗,有意无意地蹭过留君面颊,又自鼻尖扫向唇瓣,柳芳倾带着慵懒媚态撩人,还要带着花枝往他喉结蹭去,却被把捉住手。
“垂涎欲滴?”柳芳倾笑说,“那可不该来这里,今日照常开门勾栏瓦肆不少,你寻个地方喝几盅小酒,拥美人入怀,都比在这儿讨骂来得痛快,不是吗?”
“过年,东家可不能生气。”白薇料想他定当还气着留君,便用手抚着他后背替他顺气。
她凑到柳芳倾耳边小声道:“留君手都伤啦,东家骂骂他就是,好不好?”
白薇求人时便要露出副可怜兮兮模样,柳芳倾也不知这姑娘怎就这般戳他软肋,无奈地憋出句:“去吧。”
白薇懂事,让走就走,眼下院里只留着两人,风吹过时都嫌静。
柳芳倾拾来石桌上小截梅枝,转身朝着人,道:“瞧着冷冰冰个人,无端端地总喜欢撒花作甚。”
柳芳倾带着报复意味,两指轻夹花枝,搭上留君肩头。
“想来也是因为半月不见,方才变得这样生分,饶是凑得近,也嗅不出你身上沾哪个姐儿香,但你都到别人
手间花香沁人,留君不紧不慢地垂眸看去,替他将袖口拉下,遮手。
“怎?”柳芳倾问。
“冻得泛红,”留君说,“不冷?”
柳芳倾滞瞬,笑起来:“冷,却比不过郎君去不返、留孤枕寒衾这般冷。”
留君面不改色,看向他:“自来到风颜楼起,还不曾见过柳东家觅爱追欢,看来也非无怀春之情。”
“看着漂亮,”留君淡着声,“总觉得你会喜欢。”
柳芳倾抬眸看他眼,瞥见那人指节处多不少擦伤,深浅概外露着,被风冻得发红发肿。
也真是不知疼。不过谁知这人是到何处厮混去,柳芳倾也懒得管。
“过来。”柳芳倾说。
留君下阶走来,背也宽挺,衬得腰窄腿长,柳芳倾真嫌弃他俊朗,要是残些猥琐些,至少他下手也痛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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