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入这行人都签身契。”留君不动声色地拭着面具上雨水,跳坐上栏槛,倾身盯着他双目。
“数数看,要买断你,还差多少。”
他原想把人偷摸着送走,往城外丢过几回,但这人认主似,不过日总能自己寻摸回来。柳芳倾生怕他把锦衣卫招来,就咬咬牙把人留下,但这采花贼总该有个能喊名,可他连姓氏都懒得想,既然留个男人,就叫留君好。
留君,留君,叫多也顺口,那采花贼还挺喜欢,于是柳芳倾就把他留在东苑,平日就把人打发到远在城郊酒窖,得空又顺便给他添副面具。
不过这人确实奇怪,分明生得俊逸,身量风姿也是姣姣,何愁寻不到佳偶,为何偏偏就成个采花贼?
柳芳倾还在想着,就听那人问声:“可惜什?”
“可惜……”柳芳倾笑道,“摔成个憨傻子。”
留君淡声道:“不是。”
留君确实不傻,只不过没记忆,对人情世故懵懂些,还总是本正经模样。柳芳倾见惯酒色之徒,碰到个例外,就喜欢逗他。
“不喜欢听?”柳芳倾又挑他下巴。
留君两指夹着扇面,微微拨开,道:“冬日拿扇,扇冷风?”
“手里摸不着铜板,闲,你管?”柳芳倾收扇,掂着手中钱袋重量,调侃道,“倒是你,卖身倒贴钱,还第次听,不是憨傻子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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