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齐慢慢抬起眼皮，看向面前少年冷峻
脸，刚刚保姆带着陈浔风进门，说是他学生来看他，但他记忆里完全没有陈浔风存在，他不认识陈浔风，而如果他曾有陈浔风这样学生，他不可能记不住。
陈浔风样貌过于突出，保姆看见他都喜眉笑眼，王平齐看着陈浔风脸想
很久，莫名其妙想起两年前那个叫周霭哑巴，而这
凑巧，陈浔风居然就是为那个哑巴而来。
面前男生说是问他问题，但他问题只给
个选择，那就是眨眼表示肯定，没有否认也没有弃权选项，王平齐看他良久，终于慢慢、认命般眨下眼。
陈浔风只给唯选项，他应该是已经知道答案，但在王平齐眨完眼睛以示肯定后，陈浔风眉心却紧紧皱下，他侧脸无形中紧绷起来。
陈浔风知道问题答案，但在得到肯定回答后，他还是不能接受。
态百出，陈浔风只踩着轮椅滚轮不让他滑走，他将手机屏幕摆在王平齐眼前，说：“这是
送给你们父女俩见面礼。”
手机屏幕上并列着两张图片，左侧是周霭那年在夏令营里缺勤旷课处分通告，右侧则是前两天王莉莉作弊处分通告。
陈浔风放大手机页面，让王平齐可以看清楚照片右下角实验中学盖公章：“王莉莉背这种处分，她手上高校预录取资格，大概是没。”
王平齐剧烈挣扎，轮椅在地砖上砸得“哐哐”响，他大睁着眼睛，恶狠狠瞪向面前陈浔风，手指指甲都被他在扶手上蹭断。
王莉莉有高校保送名额，只要她再参加两次特定比赛并且拿到前三，她就能在明年暑假提前获得大学录取通知书，在高二就成为名大学生。
他捏着手机手攥得很紧，他知道客厅角落里有监控摄像头，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可以冲动，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冷静，所以他慢慢呼出这口气，他问王平齐：“你打他几次？怎打？”
…
那上午陈浔风问王平齐许多个必须回答问题，保姆拎着菜回家时他才从板凳上站起来，离开前他站在王平齐面前，又看他许久，陈浔风对王平齐说得最后句话是：“你还是过得太好。”
他透过窗户看向实验中学绿色操场，慢慢补充：“
竞赛生和正常高考学生走得是两条路，本就不能两者兼顾，她在学校里正常考试成绩不用保持太好，所以她完全没有必要为场普通月考去大费周章作弊。
所以这就是陈浔风口里“见面礼”，他轻飘飘两句话，毁王平齐大半生心血和未来所有希望，他疯狂挣扎，但却连绑住他绳索都挣不开。
陈浔风关上手机，重新将目光停在王平齐涕唾乱流脸上，他再次问王平齐：“初中三年，你打过周霭吗？”
王平齐眼皮惫懒垂着，完全不动。
陈浔风向后靠在墙壁上，冷悠悠道：“看来送礼物，不够让你来回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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