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师益笑著不说话。
邱景岳讪然:“是不是
“小季?”邱景岳有些惊讶,有点慌张,有点不知所措,於是嘿然无声。
“醒啦,景岳。”
“嗯???”邱景岳困惑地看著季师益,对他改换称呼有些不适应,又想到些什麽,十分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昨天给你添麻烦。”
然後自嘲地说:“平常喝不醉,喝醉什麽都不记得。???有没有说什麽不该说话?”
季师益笑著说:“你说小时候很喜欢游泳。”
浴缸,看著他身体四周渐渐水漫过他身体,从小腿到膝盖到胸前,到脖子。邱景岳笑著说:“好像游泳。”
他笑得像哭样。邱景岳看著坐在浴缸边缘季师益,说著:小时候经常和弟去河里游泳,弟那时候就五六岁,游得可快。有回他游到别地方去,找好久,找不到他,就自己回家。那天妈拿扫帚狠狠揍顿,哭著让她别打,她直打,把扫帚都打断。後来弟回家,妈抱著他哭,他什麽都不知道,流著鼻涕说他捉河螺去,捉大把,说回来要喝螺汤。妈晚上就煮螺汤,对弟没有句重话。
那以後就不跟弟玩。怕他跟玩出事,妈定要把打死。
妈对和对弟不样。成绩要好,她就高兴,成绩不好,她就不高兴。弟不管成绩好不好,她都不怪他。可弟是个天才,他很厉害,他会武术,还得过大奖。
邱景岳说到这儿,脸上发出光辉,会儿又暗下去。喃喃自语道:可能是笨,要做好,要比弟花更多功夫。
“是吗?”邱景岳笑起来,“不喜欢游泳,小时候跟弟去游泳,回家晚被妈骂,以後就不敢游。”
“你也说你弟弟会武术。”
“是不是把家祖宗十八辈子事儿都告诉你?”邱景岳笑看起来是放心笑。
“是啊,你还说你有个秘密。”
邱景岳迟疑地问:“什麽秘密?”
为什麽每回想让人正眼看看,要花这麽多功夫?
邱景岳看著季师益,季师益拿过毛巾,盖在他头上,说:因为看著你人,你都不在乎。
邱景岳在浴缸里睡著。季师益把他抱起来,好像从水中捞起个闭合蚌,外壳坚硬,纹理漂亮,里边却软得不堪击。
邱景岳在产假之後回到医院上班。人人见他都说恭喜,说他小孩很可爱,长得很像他。邱景岳笑说谢谢谢谢,都是太太功劳。季师益站在他身边,听著他谈笑自如地说著这些话,总是忍不住想起他狗样趴在地上找酒瓶样子。
那天季师益把邱景岳家所有空酒瓶都丢,把他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买来鲜花摆放在进门架柜上,那是束很香含苞红玫瑰。第二天早晨,邱景岳起床,季师益拉开客厅沈重窗帘,时满屋子春光明媚。邱景岳眯著眼睛站好久,终於看见阳光里季师益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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