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冬亭彻底被逗笑,示意护工先休息吧,她也来点精神,想和谢隐说几句话。
蒲冬亭笑,谢隐紧揪心头也稍稍放松点。
谢隐把花递上去,蒲冬亭笑着嗔怪:“你这也不是看病人该买花啊。”
谢隐装模作样地左右看看,脸无辜地问:“哪有病人?怎没看见?这是给们娘娘买花……”
说到这,极其扭捏做作地捏紧嗓子,垂眉低眸地娇羞说道:“望娘娘怜惜。”
天空湛蓝,阳光正盛,秋日里难得好天气,谢隐换身便装,买把明艳又不夺目小雏菊,高高兴兴地去A市人民医院。
黑色休闲衬衫掖在牛仔裤里,腰线展现得览无余,领口扣子没有系,隐隐约约地露出点锁骨来,衬得下颌线更为立体。
其实谢隐从来都不是那种帅而不自知小白花,他非常知道自己帅在哪,也知道什时候可以放肆展露,什时候要收敛锋芒。
他余光里看看电梯侧面反光镜,拽拽鸭舌帽沿,嘴角露出难得轻松笑意——怎看着,都像是去追小姑娘帅气弟弟。
挺好,久违青春少年时感觉,真挺好。
蒲冬亭巴掌拍在谢隐肩膀上,但脸上笑意却是真,艰难地笑会,跟谢隐说道:“听说最近工作干得不错,破几个大案呢,省厅可是对你工作非常满意。”
谢隐嘿嘿笑:“要不说孙悟空烦多少个筋斗云也翻不出如来佛祖还得是家老大呢,人在陋室,还能掌握天下事,佩服佩服。”
蒲冬亭白他眼:“行,少给臭贫,继续努力。和省厅聊过两次想要退二线,省厅对退下来事儿倒是也没什意见,但想推你,阻力仍然有。你还得加把劲。”
谢隐聊到这,才收敛起笑容来,懒恹恹地靠在旁边病床床头上,直截当地回答:“不干。你还没到岁数,点小伤就下火线?你得继续干下去。”
说这话时候,谢隐其实整个胸腔都疼。癌症,人类至今仍然无法攻克难题,绝对算不得小伤。他何尝不想让蒲冬亭多歇歇呢?可他解蒲冬亭,这个女人把事业当作生命样对待,旦真退下来,也就颓,没精神支柱,恐怕活下去都难。
结果进妇产科病房,谢隐和床上人来个“纵使相逢应不识”,愣是谁也没认出谁来。
半晌,躺在床上擦着嘴角蒲冬亭才虚弱地笑起来:“哎,半天才认出来,不知道以为哪来大学生呢。”
谢隐根神经被刺痛,老大比他两个月前见时更虚弱。头发稀疏得已经能见头皮,仅剩部分也大多花白。脸色惨白,嘴角有血迹,如果没猜错话,应该是化疗之后吐血。
谢隐心都在滴血,但他惯来不是悲春伤秋主儿,大嘴咧,信手拈来地臭贫句:“那娘娘,对今儿进贡来大学生男宠,还满意?”
说罢极尽夸张地搔首弄姿番,差点给自己恶心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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