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怪不怪,杀害三个人,其中两个人还是身材魁伟大老爷们凶手,竟然是个女人。身材消瘦,个头儿也矮,更称奇是她还身患残疾,佝偻得像个小虾米。这样人都能把你们三个杀害,真是人间奇迹。”
谢隐瞥眼测心率机器,幅度有明显变动。旁宋辞更为紧张,欲上前说些什,却被谢隐狠狠拽回来。
这次,没有嬉皮笑脸,侧脸阴影在本就昏暗光线里显得更为凌厉。桃花眼荡然不见,只剩下狠戾刀疤。宋辞也是和警察朝夕相处过人,她知道,现在是她不能插嘴关键时刻。
“这女人你认识?叫苏靖,还化个名,叫苏静静。”秦淮转头看向苏靖,“要不你和他自介绍下?你为报仇,杀三个人,两个真有仇,个错杀。你得和错杀道个歉,是不是?”
苏靖只手狠狠攥着身旁床单,能攥出个大窟窿似。疤痕遍布脖子上都能看出泛起青筋,她不知还剩下多少颗牙齿,咬着后槽牙样子有点像谢隐那摘假牙奶奶。
病房里,各色机器精密地运转着,消毒水味道冰冷地洗刷着人们鼻腔,让谢隐有点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
苏靖被转病房,与许维松床位挨着。让受害者和犯罪嫌疑人住在个病房,谁也弄不明白秦淮怎能胡闹到出这个盖世馊主意,更弄不明白谢隐怎就同意呢。
谢隐伸手去开灯,却被秦淮制止。
浅淡夕阳余晖披在秦淮身上,让他成为这房间里最温暖光。他缓缓走到许维松与苏靖病床中间,慢慢坐下,左边是形容枯槁昏迷者,右边是干瘪蜷缩人中尸。
秦淮没着急说话,病人不声不语,旁人皆屏着呼吸……整个房间静谧极,静得与这消毒水味完美融合在起,分不得嗅觉还是听觉。
但说实话,点都不好笑。
“你看,她嘴硬,不想和你道歉。不道歉就不道歉吧,左右她也是要被枪毙人,法律会给你公道。”
秦淮说到这,竟声线提,自导自演起来:“什?你说她证据不足,定不罪?”
他脸无奈笑笑:“是,们确实证据不足。们没弄明白她为什放着仇人不杀,要杀你这个路人。们没弄明白她这个体格怎迷晕你们三人。们没弄明白她为什要装神弄鬼地录段童谣,毫无意义。她怎杀人,怎处理尸体,你为什没死
闭上眼,你会感觉这是混沌世界,五感都模糊,又都相通。
终于,秦淮开口,他睥睨万物地眼神看向许维松:“你知道吗?们抓到凶手,她认罪,你可以安心。”
冷冽清泉般声音,听不出立场,只是冷漠地讲述着个故事。
谢隐咬着下唇,替秦淮捏把汗。可他不能作声,他相信秦淮自有办法。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当然,不可能有任何回应。床上人表情自然又安详,呼吸仍旧平稳,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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