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澍猛地向前探身,抹开眼皮下皱褶,露出几分锐利神光。
谢嘉澍斩钉截铁道:“这些个价值连城宝贝,最终——还是要下到南洋去,换钱换粮。只要卡住你姜家船,早晚这批被抢东西,还会回到谢家手里头。”
“谢当家如此说,欲加之罪,看来等今日在这儿是辩不出个什结果。”
姜淼面色不变,笑意盈盈地向众人挥手,“既如此,那便等吧。姜淼等得起,谢当家就算是年年如今日,派着炸药船跟在浪里淘沙每艘出海港船屁股后头炸,也没什好说。
只是小皇帝还等着这批银钱来冲他国库,赈他灾民,他和萧三会不会让谢当家等这久,那可就不好说。”
——嘉禾帝亲自托付铁马冰河巨额珍宝,价值连城玉瓷字画,在官道入海南下路上,被无名悍匪尽数打劫,踪迹全无。
姜家家主与谢家分舵汇聚堂,谈便是这桩蹊跷惊天大案。
*
铁马冰河手下掌着雍朝九州阡陌交通、往来运送,靠是百年世家口碑和势力封锁。小皇帝拿这批价值连城赃物,设下黑吃黑连环套——这是打蛇七寸,要彻底断谢家根。
身家性命朝毁于旦,饶是以谢嘉澍城府,这会儿也难坐得稳当。
走出舱底,趁着礼炮升空间隙,放出道信鸽。
信鸽逆着喧嚣人群,飞入南城不远处僻静院落,早守在小院中人收到传讯,递送到内里雅间。
屋内坐满人,气氛凝重。
姜淼坐在姜帆侧首处,居主位,其次是谢嘉澍,他身后站着七八个身着短衫骁勇悍将,虽未负兵甲,但周身气势逼人,单站在那就令整个屋内剑拔弩张。
姜淼接过传讯,面上笑意不变,暗自捏紧手指。
“都是
“敢在分舵眼皮子底下杀人短道,料想也没有几个。”
谢嘉澍神色晦暗,五十地盘算着,“琅琊至江北路封最死,案发之时过线南下无非是武扬王那个副将,粮马道上铁甲军,还有浪里淘沙今日入港九艘龙舟……”
“能在夕之间杀尽铁马冰河分舵押运之人,不留活口,还带着上千辆车财宝销声匿迹……”姜淼笑笑,“这样通天本事,姜家那些呼号子水上漂可做不出来。”
谢嘉澍冷冷道:“关口不在于谁抢这批宝贝,萧三在南边有万铁甲军押粮,若是他劫道,那认。
但就算他萧三出尔反尔,跟老子玩黑吃黑,雍朝九州也没人能吃得下这样批赃财。”
河面之上多出那艘牵引船,自然是谢嘉澍牵制他们筹码。
传讯来报,船上装载尽是火油、硝石易燃之物,众目睽睽之下,议事厅长老不敢擅动。
谢嘉澍在拿整个铁马冰河同他们对赌。
腊月二十八,龙舟入京日子,铁马冰河九州十八路分舵也悄然踏入中州。
烟云翻滚马蹄下,是则骇人听闻大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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