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征眼睛登时亮,大着舌头笑:“还……还有,这等好事?”
袁钊:“……”
萧亦然在前头道:“这小子接陆飞白传信,进水师却还瞒着人,害得陆小公子为他上下奔走,平白跟着担心许久。现下回来也不许他进门,征哥儿正撒摸不到法子去讨人家好。”
袁征委屈:“得罪四大家事,……不想牵连他,才没透底……”
“该!”袁钊脸恨铁不成钢,“人家千里迢迢下江北给你送信,要真有什干系也早担干系,你却连实情也不吐露半个字!要是,打死你心都有!”
若沈玥不依不饶,死缠烂打,他倒是也能心安理得地避之不见,就此断他念想。可他偏偏要将自己逼到角落里,拿那样可怜巴巴眼神看着他,句话也不敢明说,仿佛他就是那条唯出路,他能怎办?
他又能怎办?
萧亦然深吸口气,胸口憋得生疼。
他深觉这样待在府中这样胡思乱想于诸事无宜,腾地下站起身。
袁钊被他唬跳,急道:“怎?”
萧亦然鲜少有喜怒形于色时候,外人看不出,但袁钊看得清楚自己随意这炸,便给他端得四平八稳底炸个稀碎,落满地茫然。
他趁热打铁地凑过来:“这事儿说大也不大,总不会比他在秋狝时,刀剁你更要命吧。
要不你跟哥哥说,哥帮你参详参详,你不能接受呢,是他门心思要撞你这堵墙呢,还是他这个人本身?”
萧亦然:“……”
他终于缓过口气,转头看着脸瞧热闹不怕事大袁钊。
袁征愣在当场,呆好会儿才反应过来:“有……有这
“走。”萧亦然把揪着他衣领给人从躺椅上拽起来,“今儿腊月二十八,是浪里淘沙龙舟入京日子,喊上征哥儿,块儿去凑凑热闹。”
难过日子好过年,进腊月里这日子便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年关,中州里年味儿已经很足,街坊百姓纷纷裹着厚厚棉衣上街置办年货,这年朝局更迭动荡和官场纷争就如街上高悬大红灯笼,俯瞰着热闹熙攘大街小巷。
袁征喝得脸红扑扑,走路晕头转向摇摇晃晃地拽着袁钊衣衫,萧亦然在前头步子迈得飞快,袁钊面无表情地架在中间,看着前后这两人就来气。
他巴掌拍上袁征脑门,敲得他眼冒金星,茫然地迷糊道:“哥,你……你打作甚?”
袁钊面无表情道:“回头就让你搬到陆府去,随陆阎王喝清粥稀饭,没有肘子吃更没有酒喝!好好治治你这贪嘴毛病!”
萧亦然默片刻,低声道:“没有这样想过。”
从秋狝至今,他便被沈玥这份心思吊着走,进退维谷,更遑论其他。
“也该想想罢。”
袁钊意味深长地拍着他肩:“头回给人家做爹,没什经验也正常。这大禹治水,宜疏不宜堵,有些事你越拦着,他便越要去碰个明白。”
萧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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