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没
半条，这也叫皮外伤？”萧镇北抬手招袁钊过来，“你过来说！”
萧亦然瞪他
眼，袁钊有人撑腰，眼睛瞪得铜铃般反瞪回去，将猎场
情形五十地讲。
萧亦然几次要拦着，都没拦住。
萧镇北见着二人小动作不断，猛地拍椅背，将他直接拍回去。
末，袁钊声音越说越小，说到他孤身同杜明棠火中谈判，杀人缴权时，声音几乎低到地底。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低头遮住眼神中情绪：“仲父，你慢着些，朕……朕今日给你带来个人，仲父且修整下，再出去见客罢。”
萧亦然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陛下这是请来什
样大人物，竟能让天子亲自引荐？”
“……”
沈玥藏着掖着那点小心思被他戳中，简直无地自容。
在他这番审视目光里，忐忑地生出几分想要落荒而逃冲动，却像被钉住双脚，眼睁睁地看着萧亦然披上氅衣，出内屋。
上外袍，拢进厚重毛毯里裹好。
他这才缓缓地转过身，闷声问：“陛下在这里做什？”
沈玥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
他今日穿身素净湖蓝长袍，雪白衣襟上绣着青竹，双手无意识地搓着那方可怜丝帕。
“朕忧心仲父伤情，前几日政务繁忙脱不开身，今儿才刚得空，就来。”
萧镇北深深地看他眼：“瞒得天风不犯，你如今倒是出息很。”
萧亦然低着头：“大哥……”
“你还记得
是你大哥！”
萧镇北掌拍在椅背上，怒道：“中州里都没有人？朝廷都死绝？没有你在中州，漠北军需就供不上，十万铁甲都要饿死不成？陛下既已亲政
瞧清楚来人相貌，萧亦然脑子里“嗡”声，他深吸口气，剧烈地咳嗽着。
“哎！可不必行这大礼，这是给大哥拜早年呢？可得给们三娃儿封个大红包！”萧镇北爽朗笑，伸手将他拉过来，轻轻拍着他后背，替他顺气。
萧亦然缓过口气来，低低地喊声：“大哥。”
“嗯。”萧镇北上下打量着他，“瘦些，方才他们几个都拦着，说什也不肯让进去，大哥就知道有猫腻！快让瞧瞧伤成什样子，你这报喜不报忧性子，什时候能改改！”
萧亦然默默地理顺下翻涌内息，不着痕迹地把手背在身后，站着让他瞧：“秋猎时受些皮外伤，养这许多日已经大好。”
“姜叔针灸贯阵仗大些，臣无碍，不劳陛下挂怀。”
萧亦然拢着毛毯坐起来，不知是不是他错觉，总觉得沈玥看过来眼神有些躲闪。小时候沈玥因政见不合揪太傅胡子，又怕受到训诫慌不择路地躲到他这里就是这副神情。
以这崽子如今城府，若非做什特别亏心事，定不至于如此。
萧亦然心里生出些不详预感，掀开身上毛毯要下床。
沈玥立时有些慌乱地压住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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