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如墨,神色凌厉,不是阎罗血煞又是谁?
“不打不相识……老朽严卿丘。”
萧亦然冷笑声:“中州大火,秋狝祸乱,本王险些命丧你手,你倒是藏得很深。”
“王爷谬赞。”严卿丘不慌不忙地抬起头,“今儿个既然没把
张超把踹翻守在舫门人,俯身将刀拔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他把揪住严卿丘衣领,滴着血朴刀横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啐他口。
“呸!就是你他娘想放雷炸老子?”
严卿丘先前逃命之时都不曾打破从容,终于在这刻被掀开假面,露出内里仓惶。
直到他被押下画舫,送进囚车之时,他都没想明白,自己这夜酌盈剂虚,底牌无数,绝对是能够扭转自秋狝后严家颓势翻盘之举。
就在这时,船身忽然猛地晃!
茶水尽数洒在严卿丘新换前襟上。
他堪堪稳住身形,干舞女被晃得东倒西歪,站不起身。
“无妨!都莫慌张!”严卿丘放声大笑,“豪悍须教水倒流,这动静再大些才好!”
“好你奶奶个腿!”
换身干净罩袍。
他岿然端坐于画舫之中,施施然地围炉烹茶,侍女跪坐在侧,点熏香。
“算着时辰,应该差不多。”严卿丘浅啜口热茶,平静道,“炸吧。”
侍立在门口黑衣卫应声走出画舫,摇着船头悬挂风灯,迅速地朝岸边闪烁几下,岸上直隐在人群之中跟随画舫行走两人迅速转身,向南而去。
此时画舫已至红楼附近,若在往日这六坊之内应是脂粉流觞,欢歌四溢。
眼前这些兵痞是如何步步躲过重重机关陷阱,找到他下落?
*
此时天光渐亮,霞光刺破云雾。
南城那辆马车终于幽幽然动起来。
张之敬把掀严卿丘头上罩着黑布袋,严卿丘下意识地眯下眼,而后才缓缓看向前方人。
叮叮叮——!
连串弩|箭透过窗子,径直射进舫中!
众人惊慌失措,尖叫着四下逃散。
张之敬手持弯刀,手擎着弓|弩,破窗而入。
严卿丘并不认得他,只瞧是个普通布衣,边躲闪边高喊:“船中财物女人皆可随意,莫要伤!”
自从小皇帝明面上与金玉良缘翻脸,背地里又同六坊红楼做切割,将其转手送给浪里淘沙,传出红楼改制消息,这里便冷清不少,画舫行至其中分外显眼。
严卿丘显然透过窗子朝外面看去,也起指点江山兴致。
他冷笑道:“占着这样好地方,这样好根基,日进斗金生意,竟还谈什清白?这女人呐,就是成不大气候,浪里淘沙牝鸡司晨,是长远不喽。”
舫中优伶乐女不懂这些,齐身回个福礼,笑笑,继续舞乐。
严卿丘心情大好,显然对自己今夜上演这出金蝉脱壳,和此刻灯下黑举动十分得意,故而对于无人回应并不在意,从容不迫地捏着茶盏,举过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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