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这次还能与他好生商量?
难道当真是……死门走遭,知道惜命?
萧亦然忍着肩上疼,缓缓举起右手,看着掌心里那块被银枪烙出伤疤。
雪夜钟伦那问,也戳进他心头里,他确在心灰意冷之时萌生思退之意。
英雄枯骨无人问,却叫虎狼占河山。
毒发整夜,他脑海里还混沌着,勉强顺着思路往下,继续揣测着世家能使那些龌龊手段,时出神,捏在手里茶盏便没有端稳,冷不防撒身。
老姜头单手不灵便,张之敬赶忙上前拿巾帕给他收拾。
小平安听到里间动静,也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到底是内廷出来人,手脚利落,很快换被打湿被褥,抱出去换洗。
老姜头面色不善地敲他指头:“昨夜险些做真阎罗,今日才刚醒便又开始耗心血、瞎操心,有几条命够你这样折腾?多大人,还不懂惜福养身!”
头那得有多少贵人,天得扔多少东西……先前瞧着小陛下,也没有这多讲究呢!”
张之敬:“也就是永贞朝时起头,内廷供应丝绸锦缎、珍玩玉石都是金玉良缘东西,走又都是内府库账,自然是用越废,银钱就越多。听说有不少百姓,还去太后住京郊行宫处闹事。”
萧亦然趴在榻上,从肩上到胸腔内腑仿佛烧着般灼烫,他忍着痛缓慢匀长地呼吸着。
半晌,方才缓过这口气来,咽下喉中腥甜。
萧亦然接过老姜头递来热茶,低声道:“即便太后迁宫京郊,那也是陛下生母。
天下皆苦,不止苦兵卒。
世家当道,总要有人拿命填出条路来以待后人。
而今良道未开,九州未定,他还远没有到可以就此撤手,将大雍脊梁都压在个未及弱冠少年人肩头时候。
“陛下亲政大宴前……总要与同严子瑜亲自谈谈,他这两银钱买下讯息,究竟走向朝中何人。”
萧亦然缓缓地抬起头,看向窗外
“姜叔教训是,知道错。”
萧亦然冲他笑笑,态度诚恳:“这两日都好生将养着,望日宫宴前,能不能放出趟门?”
老姜头愣愣,抄起胸前酒壶呷大口,瞪大昏黄老眼瞧着他。
“三娃儿……莫不是你鬼门关转圈,叫什附体罢。怎突然就转性?”
先前关起门来叫他静养时候,那是千难万难,说不听也劝不动,各种千方百计、招式百出地脱身出府,事急从权时,甚至连小皇帝都能说敲晕就敲晕。
眼下这个关口,不要闹出乱子,掣陛下肘。
叫五军都督府人,多调几队人马在行宫内外巡防。”
“是。”张之敬俯身应下。
萧亦然浅浅地啜口清茶,润润干燥喉咙,继续说道:“张统领掌着中州谍讯,朝野民间便替陛下多盯着些。
旦有人将金玉良缘罪过,推到陛下头上,借机阻挠新政……便很难再施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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