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玥大,也有自保之力,若是没有秋狝里那个小心翼翼吻,就算承认也无妨,可他才婉拒沈玥心思,这个时候承认这些,怕是才刚推回去那尺,立刻就能被淹回来丈。
萧亦然长长地出口气。当初教沈玥兵法时,那种熟悉气闷感又噎回到胸口。
沈玥忍不住露出丝微笑:“又或许是……正因为朕身上背着蚀骨散嫌疑,仲父才要如此为朕提前筹谋罢。毕竟,旦蚀骨散事情瞒不住,仲父就得用这些年代朕赐药恩情,来保证袁大将军气急之下,不会刀剁朕,是吗?”
“所以……仲父是因为要护着,才烧毁何内监指证口供。”沈玥低下头,“仲父宁可毁掉线索不再追查,也不留下丝毫对不利证据,可……可那时候,却还因为仲父毁口供,对仲父发好大通脾气。”
沈玥说着就红眼眶:“不仅是那次,还三番两次地质疑过仲父为何不信任……明明仲父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就算所有证据都指向,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仲父也为规划好切……以为是自己输,其实仲父直在让赢。”
愧,臣并没有提前为陛下预备什万全筹谋。”
沈玥瞧着腕上红绳,长出口气。
虽然不知他是如何猜出自己心思,但他仲父当真是连避嫌都避得这般毫无技巧。真是唯恐他不知道,自己这层窗户纸已经漏。
沈玥此刻就像已被判刑期案犯,反倒没什可忐忑。
“仲父确有心。”
萧亦然无言以对。
他头回觉得,这人太聪明,随便摸着点由头,就能将前前后后瓜葛尽数翻出,实在不是件什好事。
沈玥把头埋进臂弯里,沉默好会儿,低声问:“仲父……还为做什别筹谋?”
“……都是已经过去很久事,陛下现在想报恩就不必罢。”萧亦然听他声音有些沉闷,捏他脖颈把,想要给他揪出来看看。
沈玥缩在臂弯里,固执地不肯抬头:“过去这四年,仲父过好
沈玥“啪”地展开纸扇,直戳要害:“可朕当年,身上不是还背着蚀骨散嫌疑吗?朕赐药,仲父也敢随意相送?仲父就不怕袁家老太太……撅过去?”
萧亦然:“……”
他若开口反驳,不亚于直接承认,他其实从来就没有相信过那份指证沈玥下毒口供。
这四年来,沈玥直耿耿于怀冷漠和疏远,不过是没有办法办法。他明知道蚀骨毒目就是要离间君臣二人,此人又能潜入内廷,将钉子埋在陪同沈玥长大太监身上,若他不与沈玥切割开来,这次是蚀骨毒,下次又会是什?这次下在他杯中,下次会不会落到沈玥口中?
当时沈玥才不过十四,他如何能将这种话对个孩子说出口,让小沈玥也跟着自己那样日日活在谨慎忐忑之中,连口水,块糕饼都要小心翼翼地提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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