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河北钟家嫡子,钟伦不比寻常兵长,自然知晓堡楼存在意义。他自察觉到敌袭起时,便立刻放弃守堡楼,率众往青山高处退去,隐入山林。
袁钊教身边新兵蛋子扯布条,把刀绑在手上:“打鞑子没啥好怕,就是砍!砍死个够本,砍两个就赚!打过这场仗,咱们就是老兵!”
黑压压鞑挞骑兵铺天盖地,宛若钢铁洪流强压而下,凭借冲撞之势,几乎是瞬间就撞塌山脚下堡楼,烟尘四散,直冲云霄。
约两个分队,调转马头,脱离大队,直奔青山而来。
几个爬在树上新兵,见这骇人幕,险些没连人带刀掉下树。
鞑挞骑兵竟真绕过天门关,直奔雁南而来。
“闪开!别晃着杆子碍事!”名参将径直推他把。
镇北大将军闻声转过头,他快步走来,把拉起被旗杆坠着起不来小三娃儿,关切道:“怎样?摔疼吗?”
三娃儿顾不得身上,赶忙拉着萧镇北手追问:“青山堡楼撤回来吗?”
萧镇北摇头:“敌袭突然,事先未有防备。”
吧!”
说完,袁钊路走路跟旁人显摆:他总兵老子早带他去过青山堡楼,楼后青山可是漠北第山,天气好时候,站在山顶上往前能看见天门关城楼,往后头还能瞧见沧云关里国公爷帅帐。
“恁也想瞅眼国公爷嘞!听说国公爷有七尺八!”
袁钊不屑顾道:“恁个熊瞎说?俺见过国公爷,足足有八尺五嘞!”
“八尺二。”三娃儿小声纠正。
“儿郎们!鞑子骑兵爬不山阶,杀!”
钟伦带老兵守在最前头,刀光骤起,血水瞬间淹没整个斜坡。
他们且战且退,直战至深夜,死伤过半,只剩下十余个残兵,几乎已经退到山顶处,后头就是雁南关,可以清晰地俯瞰火光冲天战场。
显然,青山上几十个人,于整个焦灼战局而言可谓无足轻重,已被完全遗忘。
钟伦刀都已经砍卷刃,鞑子也学聪明,弃马登山,躲在山林里,猝不及防就是支冷箭,跳
“有援军去接……”他看着萧镇北,默默地咽下后头话。
堡楼,是漠北边防里最普通又不起眼存在。
鞑挞骑兵来袭,区区个落单堡楼里面几十人根本无法抵挡,只能以性命点燃烽火,为身后关隘争取尽可能多预警时间。
秋高马肥、鞑虏游猎时,堡楼内守军就是最先牺牲炮灰。
通常,援军赶到时,堡楼早已无人生还。
众人路拥着袁钊,嘻嘻哈哈地走,谁也没听见他声音。
三娃儿照例背起铁杆,朝城楼台阶上跑。
雁南关城门楼依山而建,他自行给自己加大训练难度,除日常演武练枪,每日额外绑上五斤沙袋,背着旗杆从南墙城楼路爬到顶,再跑回平地校场就能轻松些。
这日,众军簇拥着镇北大将军匆匆行至高楼远眺,他也跟着望去,轻烟滚滚。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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