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他多半也是因此才肯让自己留宿,只是不曾想恰巧撞上他蚀骨散毒发。
沈玥在这种事上十分有自知之明,能叫他以命相护,哪怕是那个连名字都没有小五,都不可能是自个儿。
萧亦然不用抬眼瞧就知道这小狐狸又没说实话,便噤声不再言语。
“老三!喝酒……”
袁钊打帘从外头进来,瞧着屋里支起炭炉滚着沸水,小皇帝端着薄软似花肉盘,军帐里四下飘香。
他捧着本不知从何处拿来医书念念有词,边往沸水里扔着桂圆、参须等药材。
“仲父,秋冬吃羊,温补。”沈玥抬手将碟子莹白羊尾肉倒进去润锅,见萧亦然还杵在那儿,起身走过去,将人拉过来按在桌子前坐下。
“让仲父在军帐歇着也不听,非要去开猎。那多吃些滋补身子,总是能听吧。”
“秋狝在外是非多,歇不着。”萧亦然面色着实有些苍白,眼下没外人才稍稍松懈几分。
他抬手撑着头,瞧着沈玥将切得薄薄嫩肉放进沸水里,再蘸薄薄酱汁夹进他碗里。
此,但每次观礼依旧免不会被这肃杀军威所震慑。
不少人被这番金戈铁马之威涤荡热血沸腾,众世家子弟纷纷策马下场,意欲博个头彩。
沈玥谨记自己身为小纨绔本分,适时地退回去,却被萧亦然打马追上,鞭钩在他缰绳上,面无表情地问:“才几时不见,陛下就打兵?”
“他们嫌箭法不好,不给设靶。”沈玥委屈地说。
“大前年没拉开弓,前年射在地上,去年擦靶边,今年倒是有长进。”
他回手放下帐帘,屁股坐在萧亦然身边。
“老三,吃涮肉也不喊爷们儿,还是亲弟兄吗?”
萧亦然轻轻笑声:“秋风吹,袁大将军闻着味儿就过来,还用得着喊吗?”
袁钊拍拍身上酒葫芦解下来,“上好西凤!”
沈玥麻利地涮整盘嫩肥羊黄瓜条,都塞进萧亦然碗里,低声劝:“仲父,多吃些肉,伤势才刚痊愈,不宜
虽说是五谷不勤小皇帝,做起这些活倒是半分架子也没有。
沈玥眼见着萧亦然吃肉,这才开口问道:“可是昨夜朕不在王帐,有人生出什心思?”
“是。昨夜王帐有人意欲纵火。”萧亦然反问道,“所以,陛下是故意躲进臣这里?”
“朕也不知昨夜会有人火烧王帐,只是觉得待在仲父身边更踏实些罢。”沈玥这会儿心神已定,眼睛转,露出狡黠笑意。
有人要借他手,陷害萧亦然。
沈玥被他臊红脸,啪地摇开翠玉折扇,挡在面前。
“骑射道实非朕之所长,仲父就别取笑。”
二人并骑回到看城上观猎,直至收围方归。
沈玥惦记着萧亦然毒发整夜,回去后便又钻进萧亦然军帐,指使着小太监蛮横地拖开萧亦然桌子,支起炭炉,煮沸水。
萧亦然抱着双臂靠在柱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沈玥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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