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横落在路上,挡住他身后来路。
不知谁家主妇出门来,叉着腰骂骂咧咧。
南城街道上醉酒流浪汉、乞丐随处可见,斗殴叫嚣已是寻常,瘫在破草房顶醉汉占据高处有利位置,闻声拎着酒壶坐起身,眯缝起醉醺醺双眼,正打算好生瞧瞧热闹。
抹漆黑身影从他身边急掠而下,双袖剑出鞘,闪着冰冷寒光,直逼下方那人而去。
平直袖剑带着凌厉风声,没有任何花里胡哨剑法,只飞速地破风而至,借着自高处下落力道,骤然落至那人眼前,啪地声直接落在那人双腿处!
二人直晃到日上三竿,才终于有些端倪。
“王爷!来!后头有个人跟着咱们,身法不错,瞧着还有些眼熟,鱼上钩!”袁征稳稳地在前头赶着车,头也不回,声音却是抑制不住地兴奋。
萧亦然摩挲着袖剑剑柄,沉声道:“往南城走,再看看,若是识相,就放他马。”
袁征有些不解,坊市里人多口杂,他默默地赶着车,把疑问咽回肚子里。
午后南城在日头照耀下,淤堵横流沟渠散发出难闻腥臭,臭气熏天旧城里,因人都去上工而略显空旷。
银子砸过去:“雇车去。”
袁征深深吸气,在心里默默回想几遍军规,咬牙切齿地去雇车,看着他尚有几分苍白脸色,半点不吃亏地反击道:“王爷,难怪你都这大年纪还娶不着妻,哪家姑娘能受你这脾气?”
萧亦然并不理他,垂头上车。
袁征任命地充当车夫,将马车赶出坊门,有搭没搭地问:“王爷,咱们这偷偷摸摸地跑出来,是要做什?”
“钓鱼。”萧亦然简短地说。
声金石碰撞之音响起!
长鞭似毒蛇缠住袖剑
辆并不起眼寻常马车拐进深巷里,停许久也未见有人下车,直到个不起眼矮小身影不知从何处摸出,小心翼翼掀开车帘。
车里空荡荡,好似被人抛弃般。
掀车帘小孩蹦蹦跳跳地跑出巷子,朝着街上个斜倚在板车旁戴着檐帽身影伸出手,块饴糖落在他脏兮兮掌心。
那人付报酬,并不往巷子里进,直接掉头朝着相反方向飞奔,边跑边甩出道细长鞭影,击在路边搁置破竹竿上。
哗啦!
“嗯?”袁征摸摸头,疑惑地问,“王爷你不会凫水吧,钓什鱼?”
“那天李尚书反水,你也在场。唐如风是严家给们下饵,意在引们翻查旧案上钩,可那唐如风本人又是个硬茬子,你大哥昼夜不休地审他这许多日,他个字都没有招。”
袁征会意:“嗯。这饵下也太硬些,他不松口,叫们怎咬钩?”
“是啊。唐如风不开口,陆大人又开不口,线索尽断,们总得要出来溜溜,给他们个送上门喂饵机会。”
袁征得令,漫无目地拉着萧亦然四处乱逛,还顺手买两包豌豆黄,边走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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