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风在刑架上剧烈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如野兽般嘶吼,喘着粗气,挣脱力,头歪晕过去。
萧亦然见人敲打得差不多,便抬手命人将他放下来,“阿钊不必急躁,他不说也不打紧,只要有他在手里便是铁证如山,定能叫大理寺治他和那严二刺杀谋逆大罪。”
袁钊托着右臂坐下来,猛灌口凉茶:“那照你这说,咱们今年军粮,就算是有着落?”
“没有这简单。”萧亦然面色凝重,“大理寺确实是能定罪,但大理寺能能抓人吗?缇骑那帮人都是些荫庇子弟,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叫陆大人给差点丢命,指望着他们南下去抓严二,可能吗?”
袁钊拉下脸,丧气道:“那你说怎办?要说,咱也甭管什盟约不盟约,横竖是天下粮仓那帮孙子毁约在先,不敢来中州也不
萧亦然推门进去,站在唐如风面前。
人虽绑在刑架上,面色惨白似纸,神情却淡定如常。
萧亦然上下打量他番,若无其事地转头问:“双剑如风剑呢?”
袁钊从旁桌子上拿过那双袖剑,扔到萧亦然脚边。
萧亦然抬腿将剑连柄鞘踩住,说:“咱王府又不是大理寺,人犯既已经招,凶器也不必留着做证物,这天下闻名双剑可是好东西,拿去送西城铁匠铺子熔,给征哥儿打个佩刀。”
萧亦然知他生气,这高个子缩在榻上,像个挨欺负还巴巴跑回来小狗。
他拉不下脸去赶人,轻推两把,喊沈玥去床上睡。
沈玥身上不舒坦,又在小榻上吹不知多久冷风,赖着不起,闭着眼哼唧着难受。
萧亦然无奈地站会儿言寓兎,见他没有要起意思,只得将人连拖带拽地塞到床上,伸手摸把他额头,汗涔涔倒是没起热,这才抽身走。
袁钊正带着人在后院里审唐如风。
武扬王背后要养着个偌大漠北州,穷得叮当响是九州尽知事,可也没听说过他竟能穷到这个份上,甚至连双老剑都不放过。
唐如风拧眉,咬牙切齿地骂道:“萧庶三!你无耻!”
萧亦然不以为意地脚尖点,袖剑打着旋被踹出去,在地上摩出溜火花。
唐如风当下便急,哑着嗓子吼:“你他娘踩老子剑作甚!”
萧亦然脚尖动,另只袖剑也飞出去。
陆炎武是中州这些*员里,难得能对他脾气,那日里为着陆判官,袁大将军毫不犹豫地跳进南城淤水沟,顶着满身污秽亲自将人捞上来。
这会儿罪魁祸首落在他手里,横竖也要将人剥掉层皮,就连大理寺缇骑来提人犯,都被他扛着腰刀给骂回去。
萧亦然没进去,站在门口听会儿。
唐如风端着副作孽多端,无所畏惧架势,文绉绉地说:“奉天子密诏,效法先贤刘玄德,入中州勤王,杀胁令诸侯者以复安社稷。”
袁钊火冒三丈,可这人胸口顶着个戳就冒血窟窿,打不得,刑也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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