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是好生厉害。”萧亦然用力摁下棋子。
沈玥洋洋得意：“都是仲父教
好嘛。朕猜对
，仲父给朕什
奖励？”
萧亦然：“伸手。”
沈玥毫无防备地摊开自己龙爪，褚红色细绳缠在皓白腕子上，笑眯眯地扬起脸。
萧亦然拿起他搁在
旁翠玉折扇，面无表情地抽在沈玥手心。
这样来，他在后头部署是占不到什便宜。
沈玥手执子，手托腮：“仲父，不如
们加点赌注，朕来猜猜仲父会如何布局这第二道街？”
萧亦然对上他狡黠眼神，微微蹙起眉。
小沈玥念书时候经史册论过目不忘，桃李满门庄大学士时常感叹天佑大雍，幼帝聪慧。可在跟他学兵法骑射时候，却是怎都教不会。
兵书刚背过眨眼就忘，沙盘里兵永远摆在错误位置，刚扶他上马背不留神，他就能以个匪夷所思姿势掉到地上，摔个狗啃泥……
亦然手指轻轻扣在棋盘上，提醒道，“陛下，该落子。”
*
雨花巷。
街之隔，侧是低矮聚集民居，低洼老旧，淤水难流，常年散着腥臭。另侧是以繁华销金驰名天下中州六坊，满楼红袖，灯火辉煌。
璀璨焰火腾空炸开，铺天盖地箭雨在明亮白光中破开夜风，密集地钉在巷口青石砖上。
沈玥吃痛地缩回手，委屈地看着萧亦然。
“仲父，好疼啊。”
萧亦然冷着脸：“《三疑》夫攻强……”
沈玥下意识接过来，板眼地背：“夫攻强，必养之使强，益之使张。”
“《
当年委实被气到胸闷头疼萧亦然，并不想再同他探讨排兵布阵。
沈玥却好像完全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多差劲学生，摆出副志在必得架势：“入照壁街就算进六坊，地势开阔，红楼错落。前面既然已经打草惊蛇，像唐如风这种擅于藏匿刺客，只要有处松懈，他就会掉头消失。
所以，朕猜仲父会用人海战术，将他死死堵住。”
“……”萧亦然眉头越皱越深，听着他头头是道分析，只觉得那股熟悉气闷感又像巨石般压在胸口。
沈玥心想要证明自己能力，还在那儿开屏似显摆，“仲父向来爱兵，就抓个唐如风，若有伤亡传出去也未免丢人。首排定是要放盾和弩，这样来，后面就只能使长|枪。怎样，朕猜对没有？”
箭矢落地，喧嚣街道霎时间回归寂静，道漆黑身影在这诡异安静中渐渐显出身形。
沈玥不慌不忙地落下白子。
“雨花巷民宅居多地势狭窄，不明底细，贸然强攻恐有伤亡，朕布五十道弓|弩手，替仲父探探这位双剑如风底。”
萧亦然敛眸不语。
他原以为沈玥争先手，定会先发制人，雨花巷里难免会有场恶战纠缠。没想到沈玥跟他论政博弈是锋芒毕露，步步紧逼，排兵布阵却很沉得住气，只放波箭就走，连唐如风衣角都没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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