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风事涉天门关旧案,沈玥只同他说案卷上半,这另半隐藏实情才将出口,便再度被沈玥状似无意地打断。
沈玥缓步走到萧亦然身边,放下捂着口鼻帕子,深深吸两口气,赶走胸腔里挥之不散血腥气,这才抬手将陆炎武召过去:“唐如风是严家嫡系,同这些外雇杀手不走个路子,只约莫说可能是在海子桥附近。中州里没人见过这位‘双剑如风’,他们也不知此人
这桩叛国案审足足三个月,中州里日日杀人,血流如注,刽子手刀都卷刃。
靠着这场史无前例清肃杀伐,萧亦然三个字连根带血钉进朝廷里。
他手握着年仅十岁小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硬生撑住雍朝内忧外患下宗庙社稷。
阎罗血煞,实至名归。
猩红火光明明灭灭,香灰在片死寂血腥气中缓缓坠落。
尸首,连同刑架起抬走。
名缇骑上前,燃起袅袅檀香。
“香灭即死,这是规矩。”
萧亦然撩开衣摆,大马金刀地坐下:“鄙人不才,恰恰就是你们要杀那位——阎罗血煞。有什话,现在说还来得及,香灭,你们下去同那位真阎罗说,也不是不可以。”
萧亦然接过缇骑递来热茶,慢条斯理地举过唇边。他周身冷戾杀意丝毫未有收敛,自万千尸骸里滚出来血气像是浸到骨子里,令人胆寒。
不多时,所谓江湖规矩、赏银抚恤便通通被抛在脑后,几人争先恐后地哭嚎喊冤此起彼伏,唯恐自己招比同伙慢上几分,被这阎罗给折磨成恶鬼。
萧亦然缓步走出诏狱,负手站在廊下,仰头望着庭院被框起来万里晴空。
陆炎武追出来问:“王爷,陛下是如何知道唐如风此人?陛下问起此人,究竟意欲何为?”
“此人为刺杀而来,唐如风当年旧案是你南下钦查,其背后可有什隐情?”
“王爷,这人可和里头那些不同,是个顶要紧人。天门兵败之时出事那批军粮,走便是他去灭口那四个商行!”陆炎武声音压极低,听闻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便立刻顿住话音。
刑架上人死死盯着那柱催命香,过几年太平日子,阎罗血煞名声渐渐淡。
要往前倒个七八年,这位雍朝数百年来唯位异姓王,可谓无人不知,能止婴夜啼,但凡他名号出现在九州通牒里,必然是场血流成河杀戮。当年他翻手云、覆手雨,手持杆银枪,北斩鞑挞,南挑亲王,疯起来连沈氏皇族都给杀个人丁凋零。
先帝永贞驾崩之时,萧亦然率五万漠北铁甲军南下,枪挑先帝四个儿子,力扶当年只有十岁东宫太孙——沈玥登基为帝,定国号嘉禾。
新皇登基,重审永贞三十二年,四大世家勾结亲王朝臣作乱卖国,天门关八万漠北军士惨死案。
没人知道他是怎做到,夜之间,遍布雍朝九州各地四大世家掌门人尽数被捕,押进大理寺候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