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汀州面沉如水,说:“你不听吩咐,是也想坐坐这宫主位子吗?”
“属下不敢!”柳月吓得脸都白,却还是劝道,“或者……宫主跟许公子道出去呢?”
“进来是个人,出去却是两个,是怕旁人看不出有古怪吗?”
贺汀州也不跟柳月废话,径直走过去换秦堂主衣服。柳月无法,只能跟许风互换衣服,又往秦堂主身上添些伤,重新将他用铁链锁起来。
在昏暗地牢里看,确能以假乱真。
秦堂主嘴里逸出痛苦呻吟,却是字未答。
“他自知必死,又怎会说?不必在他身上费心,那幕后主使迟早有天会浮出水面。”
说着,手中利箭毫不留情地刺入秦堂主胸口。
那秦堂主刚要痛叫,就被柳月堵住嘴,最后两眼翻,闷哼着晕过去。
贺汀州拔出箭来,随手丢在地上。他虽满身血污,却还是拿衣袖仔仔细细地擦净手掌。
手时专挑着他伤处攻去,俩人斗到三十招开外时,已是分出胜负。只那秦堂主犹如头困兽,始终不肯束手就擒。
贺汀州便道:“柳月,小心别失手杀他,坏事。”
“宫主放心,奴家知道分寸。”
柳月嘴上虽这说,出手却更狠几分,终于招制敌,纤纤细指扼住秦堂主喉咙。
贺汀州这才松开环在许风腰上手,对他道:“风弟,你若不爱看这些,就将眼睛闭上。”
柳月又认真摆弄番,说:“像是极像,可惜及不上宫主半点风姿。”
人都狼狈成那样,哪里来什风姿?
贺汀州被她气乐,把先前假扮看守用人皮面具贴在脸上,道:“别耽搁,快些出去罢。”
柳月把剩下那张面具贴在许风脸上,临走之前,在他耳边小声说:“傻小子,宫主说你若是不回头,他明日就甘心赴死,且吩咐挖他心出来治你病。他待你片真心,你可别再害他。”
许风心中跳,咬着牙没有做声。
柳月则点秦堂主几处大穴,又随意包扎下他胸前伤口,接着找来条鞭子,往他脸上重重抽鞭。
许风看到这里,总算猜出他们打算如何行事。接下来果见柳月巧施妙手,在秦堂主脸上施展易容之术,不多时,那人就变作贺汀州模样。
柳月擦下额上汗,道:“时候不多,请宫主赶紧换上许公子衣服逃出去,外头已安排人手接应。”
“你先走。”贺汀州瞧着许风道,“跟风弟留下来。”
“宫主!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宫主重伤在身,岂可、岂可……”
许风岂肯听他?非但没闭眼睛,反而狠狠瞪他眼。
那人也不动气,只在许风脸上捏把,这才走到秦堂主跟前,转转手中那支利箭。
柳月问:“宫主,不问问他是跟何人勾结,将掳掠女子事栽赃到极乐宫头上?”
贺汀州笑道:“秦烈,你会说?”
“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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