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天,大早,裴右安就找几块木料,亲自动手加固床腿,免得下回又发杂音,令他嘉芙提心吊胆,总是要他轻些,再轻些,唯恐声音被近旁睡着丫头们听到,总是不能尽兴。
他忙碌之时,并不知道,此刻,远在千里之外京城,发生件事情。
这日,昭平二年正月初大早,城门之外,聚集许多等待入城民众。
虽然昨夜守岁,今日百业休市,但早赶来这里等着进城四方民众依旧很多。因今日城中有城隍庙会,倘若运气够好,说不定还能看到百官和各地藩王列队入宫向皇帝朝贺盛大场景。今年收成不错,皇帝又减免赋税,人们穿着新衣,议论纷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表情。
人群之中,有个风尘仆仆少年,安
算他自己并不在意这些,但嘉芙心里依旧难过,望着他,动不动。
裴右安轻轻勾勾她俏丽鼻头,微笑:“走吧,回屋,外面冷。”
天慢慢黑,老丁在根竹竿上卷鞭炮,插在积雪里,噼噼啪啪地放阵,此时年饭也备好,料场老卒们上大桌。嘉芙也不去想方才那事,打起精神,因感激杨云檀香和木香这路相随,跟到这天寒地冻塞外苦地,今夜也不讲主仆之分,叫他三人同上桌,他几个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嘉芙无奈,知便是勉强逼他们上桌,怕也要拘束,反倒不够尽兴,遂由几人心意,分出酒菜,他几个叫丁嬷道同吃,自己和裴右安两人在屋中,把门关,张小桌,几盘菜馔,小炉上温壶甜米酒,两人相对而坐,酒酽春浓,将那片冰天雪地,全都挡在门窗之外。
裴右安因还零星地咳着,不过才饮杯,嘉芙便夺他酒杯,不让他喝,只许他喝茶。因那酒酿很甜,自己倒不知不觉饮好几杯,渐渐热起来,脱只剩里头件水色小袄,领扣也解两只,露出锁骨下片雪肌,莹白耀目,下去便是水蜜桃般饱满胸脯。
裴右安起先还吃着菜,渐渐地,视线落到她身上,见她杯接杯地喝,粉面泛春,慢慢放下筷子,将她手中酒杯拿走,自己喝完杯中残酒,随即起身,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自己坐在床沿边,俯身下去,轻轻地吻她。
“今日可听话?”
他气息温热,在她耳畔萦绕。
嘉芙明明还没喝醉,脑子却茫茫然,睁大眼睛看着他,傻傻地点头。
裴右安微微笑,不疾不徐地,修长手指颗颗地解她袄子前襟所有扣子,慢慢地将她剥光,让她在自己眼皮子下变成只白嫩羔羊。如他方才所想那样。
这个旧岁除夕夜里,老床苟延残喘咯吱声和着屋顶刮过北风呼啸,断断续续,时缓时急,持续许久,睡近旁两个丫头,木香年纪小些,昨晚多吃几杯,躺下去便呼呼大睡,什也没听到,檀香今早起来,精神瞧着却不大好,打着呵欠,眼圈也有点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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