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大房,这几日却闹起来。
周后名为迁宫祈福,谁不知道,皇帝这是容不下她。动她,不啻于给太子难看,听说宫中很快又要有新娘娘进来,日后情况如何,实在难料。
辛夫人心中后悔当初让儿子娶周娇娥,但生米成熟饭,如今只能自认倒霉,对着周娇娥,虽依旧不敢发威,但也不复从前忍让,脸色却是难看不少,裴修祉更是没耐心,周娇娥捧着肚子要挟也不管用,屋里终日哭闹声不断,最后还是辛夫人不想被二房暗中笑话,命人将院门关,以养胎为名,不许周娇娥随意出院。周娇娥似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后台突然去大半拉,想着日后还要仰仗肚子里儿子,便也渐渐收敛,开始养胎,家里终于清静下来。
这个岁末,便如此匆匆忙忙地过去。
入春,这些时日,嘉芙开始收拾行装。
人希望,而到最后,往往不过只是为让人愈发深刻体察当初希望破灭那种加倍痛苦。
周氏在这刻,她并不知道,这确实是她最后次走过坤宁门。
……
萧胤棠盯着自己母亲渐渐离去背影,目光阴沉,肩膀微微动,就要从地上起身,却被身畔章凤桐把压住手。
“千万不能冲动!母后已经不保,你便是再去万岁面前为她说话,万岁也不会听,不定反倒迁怒于你。所幸母后后位尚在,太子如今当隐忍,日后伺机而动,妾料,此应当也是母后之愿。”
就在几个月前,回泉州孟氏来过封书信,信中提及句,说祖母胡氏在夏末,染场风热,后来病虽好,但入秋之后,身子骨瞧着却有些弱下去。当时裴家这边,老夫人也是病重,嘉芙分身无术,只能回封信,随信同寄些药材,聊表孝心。如今过年,裴右安丁忧在家,终于无事,又出热孝,得知胡氏身体不如从前,前几日主动提议,说趁入春,亲自陪嘉芙回趟泉州探亲。
再过些时日,三月泉州,城里城外,到处开满刺桐,这样景象,在京城中绝难见到。嘉芙对生养自己那个地方,极有感情,去年年底之时,心中便有这样念想,只是刚出热孝,且这几个月来,裴右安虽闭门谢客,终日在书房里,或执卷,或作画,或教她读书,看似悠然度日,但嘉芙却感觉到,他始终有他自己思虑,并且,从不在她面前表露,她便也难以启齿,直压在心底,却没想到,还是被他看
章凤桐压低声,飞快地道。
萧胤棠盯她眼,撇开手,从地上起身,径直转身,朝往东宫而去。
……
当日,满朝文武*员便得知皇后迁宫去往西苑代民祈福之事,无不吃惊。礼部颁文表番。群臣私下暗议,揣摩过后,虽依旧不明就里,但隐隐也知,继周进之后,周后也是彻底不容于皇帝。
周家门前,人人避而走之。章家许是物伤其类,章老这几日亦托病不出。平静朝堂之下,看不到暗流,无声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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