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不会刻意当众羞辱这势利妇人以泄愤,但也不会让她打蛇随棍上地纠缠上来,道:“母亲确实有些忙,这些日访客不断,没片刻歇息功夫,人
头几个妇人,位置虽排在后,但甫入寿堂,身上便落满投来目光。
寿堂里女眷们,有些嘉芙认得,譬如朱国公夫人和安远侯夫人,之前都有来裴家走动过,更多却不认识,自然少不番引见叙话。她面带微笑,话并不多,但应对却极是得体,就算当中有轻视她家世,以裴右安今日今时地位,又有谁敢明面里得罪她。辈分比她高,个个亲切无比,和她平辈,无不小心奉承,乃至于卑躬屈膝,所谓妻凭夫贵,大抵便是如此。
内中有刘九韶夫人和张正道夫人。张正道今日富贵,全赖裴右安举荐。至于刘九韶,当初武定起事之时,阵前被俘,若不是因裴右安,莫说今日地位,此刻全家怕都已经成顺安王刀下之鬼,两位夫人也不等着引见,自己过来便和嘉芙攀谈,态度殷勤,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嘉芙和两位夫人叙话之时,忽然看到孟二夫人带个妇人,挨挨擦擦地朝着自己靠过来,身簇新油紫华服,满头珠翠,两只眼睛望来,脸上带着讨好笑,立刻便认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全哥那外祖母宋夫人。
宋家在顺安王当皇帝时,风光几年,后来萧列打到京城,大军还没到,据说第披暗中向他投靠*员里,其中就有宋家。萧列登基后,对宋家也免于究责,但似乎颇为厌恶宋家,官职降再降,宋大人从当初二品大员,降成如今个毫不起眼太常寺六品寺丞。这样场合,全靠宋夫人钻营奔走,送上厚礼,这才终于得邀贴,此刻能够站在这里。
二夫人笑吟吟地领宋夫人到嘉芙面前,背过身,便皱起眉,凑过来耳语:“阿芙,这妇人方才直缠,要带她到你跟前说话,实在是怕她,只好领来,你随便应付两句,打发走就是。”
嘉芙备嫁之时,宋夫人就曾厚颜携礼登门,除带回从前自家送那些珍物,另又加送许多东西。孟氏岂会要她好处?送走人,立刻就叫人将多出来东西挑回去。
想起母亲从前委曲求全,为自己在她面前受过那些气,看不见人也就罢,现在见她竟还厚颜无耻要来说话,如何会有好脸色,压下心中厌恶,笑笑:“干妈向可好?”
宋夫人慌忙摆手,陪笑道:“怎敢当得起大奶奶如此称呼?算是哪门子干妈。大奶奶叫声太太,便拜佛!听说太太如今还在京中?有些想念,心里直想着再去拜会太太,就是知道她忙,怕贸然登门打扰到她,不知这几日可方便?”言语间满是谄媚,哪里还有从前半分飞扬跋扈神色?
自己被皇帝赐婚给裴右安消息传到泉州后,哥哥甄耀庭就上路往京城来,等见过面,就接母亲孟氏道回泉州,算着日子,过两日应也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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