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慢慢地吁出口气,复道:“今日大家高兴,原本是不该扫你们兴致,只是心里有些话,想着今日不说,下回又不知是何时。”
“娘有话尽管吩咐!”裴荃忙道。辛夫人和孟氏也附和。
“如此便说。今日是出趟屋,无意却听到几个下人背后闲话。那些话不堪入耳也就罢,更是不解,国公府何时开始,连个起码规矩也没,以致于下人松懈到这等地步。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句话,便是上行下效。上头做家主没有个样子,下面做下人,自然也就变本加厉。”
孟氏不吭声,辛夫人脸色微变,迟疑下,道:“全是不是,没教管好下人……”
裴老夫人摆摆手:“知道你们都忙,此刻把你们叫来说这话,不是要听谁向认错,只是心中颇多感慨。人生世间,如白驹过隙。年轻时候,看着你们老大人用命挣出这份家业,如今晃眼,都已经有曾孙。自古以来,身居富贵,能知止足者本就少,至于克己复礼,穷而无怨,更是罕有。裴家这几年,境况是不如从前,但有句话,还是要提醒你们,土相扶为墙,人相扶为家,若自己家里人都你争斗,用不着别人如何,再过个几年,裴家自己也就先乱。”
老太婆过个寿,哄高兴,你们几个辛苦。”
裴荃忙道:“娘怎说出这样话?何来辛苦,况且,原本就是们本分。”
辛夫人和孟氏也点头称是。
裴老夫人微微笑:“们家最近好事不少。过寿就罢,不值提。祉儿得缺,珞儿功课拔尖,很是高兴。”
这几年,裴老夫人身体不大好,深居简出,已经很久没像今日这样。将儿子媳妇几人都叫到跟前,方才看她神色凝重,本以为她对今夜寿庆感到不满,几人都有些惴惴,等她开口,原来是称赞,松口气,都笑道:“全是仰仗娘福气和体面。”
裴荃额头渗出薄汗,辛夫人和孟氏低头不语。
裴老夫人摇摇头:“也怨不得你们。说起来,最该怪罪,第个便
裴老夫人道:“老太太,有什体面可让你们仰仗,你们心里不要嫌糊涂老不死,就心满意足。”
这话说实在是不轻,何况今日还刚做大寿,辛夫人和裴荃夫妇愣下,顿时面露惶惑,裴荃道:“娘这话说,实是让做儿子担不起。若是有做错事地方,惹娘伤心,娘尽管教训,便是打死,也是当受,怎好这样咒自己?”
裴老夫人沉默着。裴荃心里渐渐发虚。
此次荫补,裴荃原本盼能落在自己身上,好进进已经多年没有晋升官职,最后却因宋家缘故,落到侄儿裴修祉头上,自然失望,又听孟氏说大房花将近两千两,心里更是生出芥蒂,自然,表面也是和气,却没想到今夜刚做完寿,就被叫来,又听这样话,不敢开口。
辛夫人和孟氏相互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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