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嘉芙却有印象。记得前世里,他确实就是这晚上回来,只是很晚很晚,至于到底晚到什时辰,她有些记不清而已。
她望着面前灯影里这个除去珠冠华服后只剩孤单身影老妇人
辛夫人满脸通红,讪讪地低下头。
……
深夜,子时,裴荃和辛夫人孟氏从北屋出去。
等人走,玉珠进去,问服侍洗漱歇息。老妇人却恍若未闻,依旧坐在那里,眼睛望着屋角那个滴漏。
只剩不到刻,这天,就要过去。
是。这几年太过疏懒,未尽到长辈本分……”
她沉吟下,望向辛夫人:“知道家里进项少,你们各自都有难处。祉儿此次为补缺用掉钱,从体己里出……”
辛夫人愣,待要开口,老夫人又转向裴荃和孟氏:“也不能让你们二房吃亏。等珞儿成亲之时,花费必定不少,如今给大房多少,到时便会补给你们多少。所能做,也仅此而已,若还有不公之处,盼你们体谅,就此把事情抹过,勿再因此生着嫌隙。被外人知道,脸往哪里搁去?”
裴荃上前噗通声下跪,磕头道:“娘,这钱做儿子万万不能要。全是糊涂,竟和侄儿计较起来。您莫气坏身子。您老人家健在,才是们裴家福。”
辛夫人和孟氏亦纷纷自责。
这晚,老夫人还不歇息。玉珠有些不解,又不敢问,在旁边陪会儿,忽想起白天伴着出去时遇到那事,心里陡然雪亮。道:“老夫人,甄家小娘子这会儿就在偏屋里,老夫人要是还不睡,去将她叫来,让她陪老夫人说说话?”说完,见她没点头,也没摇头,仿似陷在遥远往事回忆里,便悄悄走出去。
嘉芙进屋,向老夫人见礼。
老夫人转头,见她来,微微笑,道:“玉珠也是多事。这晚还叫你来,今日折腾乏吧?这里无事,你回去歇息吧。”
方才玉珠告诉过嘉芙,意思是盼她能来,说几句好话,哄老夫人高兴。
看得出来,无论是玉珠还是眼前这老妇人,都没指望那个多年前离京长房长子会在今夜归来。
裴老夫人眼中微微显出泪光,道:“不瞒你们说,今日这个大寿,于是无可无不可,是体谅你们,为让你们高兴,才点头出来见客,盼你们也能体谅片心。福祸无门,惟人所召。活到这把年纪,见多富贵沉浮,只要家人心向齐,今日不顺,未必明日就不会翻身。话言尽于此。你们若觉有理,回去记着,比你们替做百个大寿还要给添福。”
裴荃磕头,辛夫人和孟氏也唯唯诺诺,满口答应。
裴老夫人看向辛夫人:“全哥也不小,过年就满五岁,该好好教教规矩,往后不许再随意领去宋家。”
辛夫人愣,迟疑下:“那边自己跑来接……”
裴老夫人哼声,盯着辛夫人:“他是姓裴还是姓宋?你只为儿子着想,怎就不为孙子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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