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曼丽唇色苍白,勉强对他笑下:“你之前给看你通讯录,不小心点开他号码,就记住。想——”
她头被冬渐鸿摔破,对方指着门让她滚,龙曼丽就忽然想起冬深聊起那个“通讯录第”时脸上信任。她知道报警没有用,于是用楼座机打给那个冬深不小心点开号码,希望有人来救救她儿子。
冬深用力握下她手背,打断她:“都知道,妈妈,都知道……”
他低下头去,声音渐弱:“谢谢你,妈妈。”
又说些无关痛痒话,冬深恍恍惚惚地为她削苹果,总也弄不好,索性不削,把苹果放在桌子上。
快结束时,冬深忽然开口道:“他死吗。”
简从津打开浴头,替他最后遍冲洗身体。
“没有。”简从津语气平静,“你想让他死吗。”
冬深很久才说:“想。”
简从津拿过宽大浴巾,将冬深仔细擦干,又换条干,裹在他腰间,然后道:“他不会死——好,出去吧。”
下下拍着冬深脊背,“没事,没事,你不恶心,是别人恶心。知道吗,你没有恶心,你是最干净。”
冬深紧紧咬着嘴唇,抑制不住发出声动物般呜咽。
“现在要带你出去。”简从津轻声说。
“不……”冬深动动,带着鼻音,混乱不堪地说话,“没有衣服,没有干净,衣服,不要出去,不要看——”
“你就藏在衣服里面。”简从津安抚他,把西装外套敞开,牵强地裹住冬深两侧肋骨,“抱着你,没人敢看你,也没人能看到你,把你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冬深。”龙曼丽叫他,“病房里人太多,你让他把人叫走,跟你单独说几句
冬深就不再说话,简从津也没再开口,抱着他到床上,关灯,也躺上去。
第二日早,简从津到冬深赶到医院,却不是去看冬渐鸿。
龙曼丽躺在病床上,额头包扎着块显眼纱布。
简从津在外面等,冬深坐在龙曼丽床边,伸手碰下她额头。
“你流好多血。”冬深看着她,道,“看到。”
冬深米八零身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简从津藏在怀里。冬深上半身披着他西装外套,其余部位均裸露着,苍白脚还染着冬渐鸿血。但简从津抱他抱得很自然,手环着腿弯,手穿过腋下将他固定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勉强。
白舟赶到,在外替他清场,Nina在车里等。简从津面无表情地抱着冬深从龙曼丽房间出来,然后抱着他坐进车里,路上没人抬头,生怕看到眼不该看。
冬深只是在路过楼客厅时候抬头看眼不远处掉落在地上电话听筒和旁边沾染红色血迹,其余时刻直把头埋在简从津颈窝。
他很安静,从始至终句话没有问。
冬深被简从津放进浴缸,他坐下,任由简从津点点帮他清洗指缝里残留凝固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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