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急着想见母亲之面,故路都随儿子骑马行路,和儿子样,方才来不及更衣,母亲见谅。”
他又道句。
该轮到自己。
姜含元立着,两手放得笔直,垂目,费极大力气,终于,从口里僵硬地发出“母亲”这二字发音。
她话音刚落,便觉手上暖,伸来只柔软而温暖手,那手握住她手,接着,轻轻地拍拍她手背,似是安抚,又似是赞许。
长久,竟也没能来探望母亲次。请母亲责罚!”
他声音,充满深深自责和浓厚感情。
妇人笑着,命他起身。他再次叩首过后,方被那妇人扶起。她起先含笑不言,目光落到儿子脸上,凝视他片刻,开口,开口便道,“三郎,你王妃呢?”
姜含元早就明白,这妇人就是束慎徽母亲,那位当年在宫中极是受宠来自吴越国皇贵妃。也是今日见到这妇人,姜含元方明白过来,束慎徽容貌因何而来。
她在大婚次日拜太庙时,曾见过圣武皇帝遗像。圣武皇帝面容棱角宛若刀削斧凿,五官严峻,即便是副画像,也极具迫人压力之感。束慎徽平常端着脸时,也有几分圣武皇帝神韵,但他容貌里俊美,则大部分是来自他母亲。
“去年刚听到三郎要娶你消息,欢喜得夜无眠。儿自小顽劣,仗着几分他父皇宠,无法无天,还常偷溜出宫去玩。常犯愁,也不知将来谁能管束得住他。没想到他如今竟能娶魏国女将军为妻,此为他之荣幸,更是放心,今后便也不用再总是记挂他。”
姜含元听得脸阵涨热,抬眼,见她正含笑望着自己,急忙道:“您谬赞。自小在边地长大,不过是个粗鲁无知行伍之人,怎当得起您如此之言。”
庄太妃笑着摇头,“傻女儿!怎能如此说你自己!得封号皇子,比比皆是,得封号
面前这个妇人,皮肤白皙,头发鸦黑,容貌极美,眼眸宛若含光。倘若她着宫装,当是天上神妃。但她打扮却很素净。上穿件雪灰色缎绣暗纹常服,下着曳地元青长裳。全身上下唯亮色,便是髻间插支翠色清透玉簪。这装扮令她显得庄重而沉静。不但如此,在她文秀眉目里,高贵中又透着种自内而发如静水似温柔而平和气质,叫人情不自禁,心生亲切之感。
姜含元从没见过如此美貌高贵端庄而温柔妇人,时看呆,忽觉束慎徽扭头,瞥自己眼,接着,他转过身,朝着她走过来。
她迅速回过神,站直身体,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伸手过来,隔着层衣袖牵她手,将她带到他母亲面前。
“母亲,她便是儿子王妃,名含元。”
他松她衣袖,开始笑吟吟地为他母亲介绍起她,间隙里,偶然微微偏头,望她时,神色里那抹柔和,恍惚间,险些令姜含元以为自己又看到新婚之夜刚见面那个束慎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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