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真不必如此勉强!知殿下你对无半分不敬之意。只要容尽快回去,便感激万分。”
她语气诚恳。确实,这是她心里话。
男子从她身上默默下去。
姜含元安,整整身上凌乱衣裳,朝里翻个身。
这夜再无别话。她也不知和她共枕之人睡得如何,于她,这趟来时路上最大心事去,竟难得觉整眠,是被身旁发出动静给惊醒。
她信他,绝非故意。那归根结底,果然是自己没能让他发生兴趣。
她脑海里便现出那日在护国寺里所见所闻,那温家女郎动人美貌,悟到,更是如释重负,甚至有些可怜起他。
人活于世,各有苦痛。贩夫走卒有贩夫走卒不幸,王公皇族有王公皇族不幸。
这人牺牲,委实令她同情。娶自己不算,还要这般勉力奉承。
眼前光线昏暗,却也足以看清人。她见他低头望着自己,满面皆惭,神色颓丧,额前好似还布层雾汗。
公马与平常竟相差如此之巨,狰狞丑陋至极。不过后来,也就波澜不惊。边线没有冲突和战事时候,到夜晚,那些还没被白天练兵耗尽精力男人凑在起,是什样荤话都讲得出。天道共生,万物相类。人和马,本质有何区别。
罢,无趣。不想。她又改而想着明后几日自己抓紧先要办件事。便如此,也不知过多久,好似有些长,又好似只是片刻,发觉他没有下步,覆在她身上,起先还动几下,慢慢地,到最后好似死过去样,莫说什人伦之乐,预想中那“忍忍,过去”,也始终没有到来,不禁狐疑,睁开眼,推推他肩。
“你快些!”她催声。
他动,活回来,“……有些……实是对不住你……”
他嗓音听着,好似军营里人没吃饱饭就出操,发虚,说话声也越来越低,最后消失,或是实在难以启齿,顿顿,“不如……下回……”
她睡觉不认地方,哪里都能睡,但向来眠浅,倘能不入梦魇,那便是睡好,霍然睁眼,看见枕畔那人正缓缓地离枕,坐起身,掀被似想悄悄下榻,忽见她醒,顿,随即道:“辰时前到宗庙便可,还早,你可再睡些时候。另有个事,先起。”
他脸色如何,因光线
“无妨,正也乏,歇下吧。”
她应,不忘安慰句。
见她如此说,他却好似又悔,迟疑下,“你且稍等可好?或再来——”
“殿下!”
姜含元再也忍耐不,直接阻止。
那声音又充满浓重惭意,“实是今夜,也不知为何……或是真乏……”
说完这句话,他又为自己无能作起解释,“明后几日,朝廷为大婚休沐,故前些时日事更多,还需准备婚事,已连着几夜未曾睡好。”
姜含元明白。
这就好比军中临阵用枪,枪却举不起来。
她坦坦荡荡主动至此地步,他还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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