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随手扬,鞋柜上小摆件丁零当啷摔到地上,寂静夜遮住泛红眼尾却遮不住难耐喘息。
蝉鸣声响,悠长嘹亮,唱琴瑟之好,唱云朝雨暮,唱沸腾而欢乐夏夜。声高亢,声婉转,时而急促,时而又迂缓,久久不绝于耳。
月光悄悄探进门又害羞地缩回云彩后面。阵夜风吹过,吹散屋内人牙关里漏出来几声闷响,这夜总算又归于平静。
盏昏黄小灯亮起,窗
钟度今晚抵挡不住大家热情喝几杯酒,体温很高。灼人热度从迟远山舌尖掠过,猖狂地攻城略地,风卷残云般直冲头顶,刹那间将他所有理智燃成灰烬。
钟度也没比他好多少,迟远山每次触碰都如春雷乍起,声声地震彻山谷,把他那颗万年寒于水心震个地动山摇、粉身碎骨。
然而,这种时候钟度竟然还泰然自若地笑笑,边笑边单手抱着迟远山调转方向。
手里花妥帖地安置到玄关鞋柜上,钟度解两粒衬衫扣子,捏着迟远山下巴把他脸抬起来,偏偏头绷直脖颈,向迟远山展示他“杰作”。
“小狼狗要撒野啊?”他盯着迟远山眼睛问。
顿时觉得这个新哥哥可真是让人如沐春风般温暖,忍不住恨恨地看那不成器旧哥哥眼。
迟远山理解错他这眼意思,不忿地说:“看干吗?征求意见?自己都归人管。”
“没想征求你意见,你端正态度,好好接受看管就行”,严松青怼他句,换种语气跟钟度说话,“你放心哥,保证。”
严松青本就是个“外糙里嫩”小青年,钟度说话让他有点儿小感动,于是低下头给谢思炜发微信:“走以后咱哥有事儿你得告诉,这可不是你个人哥。”
……
“不行吗?”迟远山头向后仰着,后背紧贴着门,硬生生地给自己造出几分底气。
他眼睛蒙上层雾气,藏着万般无处发泄情绪。钟度勾着嘴角,拢拢散落头发,手上用力道,垂下眼寸寸贴近他,毒蛇信子般嗓音喷洒在迟远山唇角:
“太行。”
这三个字像,bao雨来临前最后预告,话音落下,钟度毫不温柔吻紧随其后。
明明是寒冬腊月,屋内人体温却骤然飙升,像身处盛夏。
这顿饭大家吃得都很尽兴,除迟远山。
全程不管上什菜他都提不起兴致。青菜绿油油他嫌太素,排骨红亮亮他说油大,吃完饭出来看见老大哥他说人家皱纹又深,二毛跑到他脚边他说小脏狗你该洗澡,最后跟大家告别时候他心想可算散,跟钟度待在起时间都在倒计时。
以至于回到家,钟度外套都还没来得及脱就被迟远山堵在门口,紧接着颈侧就传来阵带着疼痛颤栗。
“嘶,疯什?”
迟远山不说话。刚才那咬用足力气,此时又温柔地沿着钟度脖子寸寸地啃咬到他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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