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重六昏昏沉沉,头脑里像灌铅,呆滞地蜷缩在床头。祝鹤澜连叫他三声,他都仿佛听不见样。
祝鹤澜叹口气,拿着刚刚放在热水里沾湿又拧干手巾走向床榻,坐在重六身边,手轻轻掀开重六额前碎发,手细细地给他擦着脸,口中轻柔地问,“烫吗?”
重六摇摇头。
“今天外头天气不错,会儿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吧?”祝鹤澜给重六擦完脸和脖子,便站起身去衣箱里找出两件厚实袍子和披风。他拉着木偶人样重六下床站起来,件件外衣往身上套。
重六随他摆弄,又被他拉到铜镜前坐下。祝鹤澜用梳子仔仔细细梳理着重六头发,每次遇到打结便无比耐心地点点理开。窗户开条缝,冬日寒气被淡黄色阳光送到脸上,冰冷和融暖奇异地兼容并蓄。
天辜大巫入侵无生真人意识是不是同种巫术?”
“怎过人这点,京城太医们也都还没有定论。但大罗派无生真人虽然之前被天辜大巫入侵过精神,这几日在紫鹿山经过师兄净化治疗后倒是没有出现任何症状。京城市舶司名*员虽然病发,现在被捆住手脚锁起来,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传染给周围人。所以师兄推测,这是两种不同巫术。被大巫用巫蛊之术入侵精神与鼓疯病不同,不会传染。”松明子顿顿道,“但也只是推测而已,天辜人巫术太奇怪,们所知有限。”
祝鹤澜点点头,犹豫下,把重六被桑鸦千人鼓重创事简单地讲述遍。
松明子惊得差点碰翻酒壶,“什?!那……那你打算怎处理这件事?”
“六儿现在精神非常不稳,但就像柒曜真人推测那样,怀疑六儿并非感染疯病,只是灵识受创。但……保险起见,会把自己和六儿关在院子里,日三餐让廖师傅帮忙摆在院门口,等五日后再看。这期间,如果有什新消息,还得请你递信给。”
“鹤澜,你好像很久都没有出过院子。”重六忽然开口问道。
祝鹤澜没有将松明子告诉他事告诉重六,担心给他精神增添更多负担,“嗯,想陪陪你。”
“槐树没事吗?”
“它很好,长大不少。等你好点,带你去看它。”
重六沉默会儿
“那天梁城这边可有什防范措施?”
“这你不用担心,槐树根系所致之处,桑鸦已经无法进来。”祝鹤澜提起那大巫名字,目光中气温骤降,“他对六儿造成伤害,定会让他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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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五日,祝鹤澜将自己与重六关在小院里,谁也不见。到时间廖师傅便亲自将饭菜放在院门口,祝鹤澜稍后将食盒拿进屋里。
重六精神状况没有好转,但在祝鹤澜每日用咒符和茶汤控制下,勉强抑制住恶化。他仍然因为鼓声无法入眠,到现在五天下来,共睡不到四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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