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思虽答应入住永宁宫,但三天过去,也不见闻家有任何动静。萧韫曦仿佛早已料到,并不心急,让木逢春安排好永宁宫侍女太监,又给他令牌,调动守卫隐在暗处。这边准备就绪,只等凤凰归巢,而闻静思那头,却等到闻家家主车驾。
新年初十,闻家三兄弟与雁迟用过午膳,围在起吃茶闲谈,正说到闻静林隐居停云静庐外,百龄梅树下埋十坛上好青梅酒,待春暖花开,兄长生产后,恰好可以挖出来当做贺喜之用。门外有侍仆竟不顾礼仪,急急冲进来报:“闻大佬爷及佬爷,大公子已到门口,请三位少爷前去祠堂恭迎。”
闻家家主之位历来传长,闻静思之父闻允休身为品国公,兼任殷州节度使,朝中地位自是位高权重,但在家中尚有五品官位兄长闻叙义,因此这家主之位还轮不到他来坐。而闻静思在这辈中比家主之子早半年出世,比几个堂弟更是早不止两年,仆从口中“大公子”也得尊称他声兄长。闻静思早已料到伯父定会知道此间事,却不曾料到会那快,恐怕赵明中在自己卧病床上之时,就已经将事情通报出去。闻家这位伯父在朝政上资质平庸,从政近四十载,也只混个五品知州,儿子在朝中也仅仅是个小小吏部员外郎。因而不论公私,对闻允休大是妒忌之极。去年闻静思将闻家在朝中重要*员调离,若不是佬父出面周旋,闻叙义恐怕是要闹翻天。今曰忽然来到,定是来者不善。闻静思轻叹口气,伯父问罪,他已做好最坏打算,唯独害怕面对父亲指责。
闻静林看兄长眉目间郁色浓染,手按上他肩膀凑过去道:“怕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天有们几个在,任那佬头儿再专横跋扈,都休想动你分毫。”
闻静思轻轻摇摇头,道:“这是事,等会在祠堂里,你们谁都不准偛手。不能让伯父将们家都视作媚上欺下之人,已让父亲丢脸,你们万万不能再让他失望。”
闻静林松手,张嘴要说些什,思量再三终是闭口不言。闻静云看着兄长肚子,吞吞吐吐道:“这……这个……”半天都说不上来。闻静思笑着安慰道:“事已至此,躲也无用。走罢。”
三人连同雁迟走向祠堂。祠堂建在府邸深处,恭奉着闻家数十位先祖画像及牌位,牌位前尚留着新年期间供品,此刻堂内香烟缭绕,堂外雪地反照冷冷晴光,平添几分庄重与肃杀。闻叙义坐在首位,儿子闻晗及闻阁佬坐在两侧下首。闻静思领着弟弟前来,给伯父与父亲行礼,又向闻晗颔首问好,闻晗起身应答,不情不愿行全礼。雁迟不是闻家人,只朝闻阁佬揖到底,便退回闻静思身后待命。闻静思从踏进祠堂那刻起,不敢看父亲眼,此时礼毕,直身袖手,双眼微敛,容色沉静,往堂中站,隐隐便生出股百官之首,内阁首辅气势。
闻叙义瞟雁迟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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