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思晓得他开玩笑，也不十分在意，无奈道：“臣哪里能与慧慈皇后相比。”
萧韫曦笑意盈盈。“是不能比，慧慈皇后为高祖皇帝生
三男二女，静思却是
个都生不出
。”忽见闻静思眼中郁色涌涌，才惊觉玩笑开过头，忙收起笑容道：“是朕胡说，静思莫往心里去。”却不知这番话正触中闻静思隐忧。
闻静思淡淡笑开，拨正话题道：“安王妃是赵大人长女，为安王育有两位世子。若陛下无后，势必要从中择入继大统。赵大人看似强求陛下立后，其实是逼迫陛下尽快立储。”
萧韫曦点头道：“皇祖父子息凋零，朕只得明王与安王两位皇叔，先皇膝下也只有
。朕要是如高祖慧慈皇后那般，心怀万民，胸有远志，能够在政事上辅佐朕，督促朕，甚至在朕决策失误时愿意批评指正贤良之人。只有这样人，才担当得起朕皇后，才有母仪天下风采。赵大人闲来无事，倒是不妨替朕找找，哪家有这样女子。”
闻静思不止次见萧韫曦在朝堂上不留情面训斥大臣，却是第次见为立后事语出嘲讽，甚至有些刻薄，知道他定是被赵明中纠缠不休惹得震怒。赵明中被这番话驳得佬脸羞红，呆立当场，“这……这……”半天也说不出下文。双眼余光瞥见闻静思身影，灵机动，心想：“谁人不知闻相最得皇帝信赖，若能得到他支持，事情或许有所转机”。当下道：“臣上书劝陛下立后，是为江山社稷。闻相忠孝两全，想必也是支持佬臣。”
闻静思心里叹，实在不愿与这事沾上星半点关系。别人提起，顶多是拂他逆鳞，被斥责几句，要是自己提及，那才是真正触天雷，萧韫曦,bao怒之下会做出什
事，他是想都不敢去想。因此，也只好恭敬地道：“立后选妃乃陛下私事，臣不敢多言。”
萧韫曦脸色稍晴，见赵明中仍不罢休，将手中折子甩，冷冷道：“退朝！”
闻静思松口气，尚未迈出殿门，木逢春便从后面追来。“闻相请留步，陛下相邀。”他只得点头应下。两人穿过太极殿，便见萧韫曦在长长回廊前等候。萧韫曦见闻静思走近，盯着他细细看半刻才道：“静思昨夜未眠？怎这般憔悴？”
闻静思不料他看出来，内里隐情又无法相告，只好谎称雷雨扰眠。萧韫曦不疑有他，开口劝道：“午膳过后，小歇片刻吧。”忽而话题转，转回方才立后事上。“静思怎看赵明中这手？”
闻静思直言道：“赵大人平曰多有夸赞女儿，送女入宫心思表露无遗。听陛下这说，尚有内情？”
萧韫曦笑道：“静思果然心思敏锐，再猜，往反处猜。”
闻静思低头喃喃道：“赵大人送女儿入宫，反过来猜……”心中忽然雪亮，个念头在脑中闪过，不禁“吖”叫出来。“安王妃！”
萧韫曦抚掌大笑：“朕闻相聪慧过人，果然担当得起皇后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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