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心下窒,不知如何回答。他却又重新低下头轻柔给上药,似乎并不在意也未等答言,提起心复才稳妥地放放,两人默默相对无语直到两只脚被他反反复复抹五六七八遍伤药,他方才放下脚站起身,抚抚点折痕也没有袖口,道:“去与诸仙论事,你这两日便在这院中好好修养。”
喏声,便见他转身往门外去,门边,昨夜吃得溜溜圆魇兽往后退退,怯怯贴首伏在地上,待小鱼仙倌行远后方才抬头向他远去方向瞥瞥,离珠端早膳进来,看见便开始絮絮不止,末自然是以句“仙上这般不爱惜自己,又要叫天帝陛下心伤忧虑”结尾。
就不晓得,好端端个做天帝风光无两小鱼仙倌入离珠口中怎便成个多愁善感
坐在床沿揉脚底心,想来是昨夜被那些镇灵鬼魂给咬伤脚,现下脚面上还留着道道深浅不伤痕,看着这些伤痕有些愁苦,小鱼仙倌那里倒有种去伤灵药,上次鬼使神差跳入忘川之中落下身伤痕回来后,他便请药仙去东海之极取来鲛人之泪作成这祛伤镇痛妙药。只是……若问他拿药,他必定会知道去魔界,知道去魔界便定然会不高兴……
幸得昨夜趁得间隙化成水汽溜出幽冥回到天界,什神什鬼都没有惊动,现在脚上这些不过皮肉伤,咬咬牙忍忍便过去。正做如是打算时,却冷不防看见眼角白光闪。
“觅儿。”沉甸甸声呼唤,惊,慌乱扯丝被胡乱盖住自己脚面。
“你这脚上怎?”小鱼仙倌轻飘飘落座在床畔黄杨木凳上,声音不高不低,又问:“你昨夜去哪里?”
心中怯,嗫嚅道:“没有去哪里,哪里都没有去……就是……就是……”
他捏捏皱紧眉心,不言不语掀开那欲盖弥彰丝被,双斑驳脚面便赤条条,bao露在他双眼下,缩缩脚尖,听得他道:“觅儿,你知道,不论你做什事都不会怪你,你无须对隐瞒。但是,独独不能容你伤害自己。昨夜,你是不是又入忘川?”
不答言,做贼心虚般紧绷心弦却时松松,原来他只是以为又去踏忘川。他叹口气,自怀中取出伤药,亲手给上药。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惶惑,缩缩脚尖,“还是自己来涂吧。”
他却不松手,眉也不抬,沉静道:“你之间还需介怀这些吗?”时不响,他握着脚踝紧紧,“觅儿,你何时愿意与成婚?”
不由自主绷紧脚面,喃喃道:“你晓得,中降头术,莫要传染给你才好。”
他手上顿,许久,方才继续抹药动作,温和地低垂着眉眼,仿佛专注于手中动作,口中不经意地重复:“降头……降头吗?……”末,他抬起头对笑笑,“你知道不会介意。况且,恐怕比你更早便中降头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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