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安摆手,赵福低眉顺眼地下去请大夫。
宁子谦满身尘土脚印,脸上犹带着青紫之色,站在韩子安面前却不卑不亢。
韩子安暗自点头,见他背脊僵硬,知道刚才定是受伤,朝对面指,“没这多规矩,你年纪虽轻,叫声世兄也能受,坐吧!”
几句熟络话出,韩子安自疆场里不拘便带出来。宁子谦也不尴尬,坐下来。他正好朝窗外望,见斜对着叶家大门,便知刚才幕被人尽收眼底,面上不免带些许讪讪,有些发红。
韩子安见他望着叶府院落发愣,抿口茶,开口:“小兄
片刻后,脚步声在身后木梯处响起。
少年清越声音传来:“多谢世兄赠药,但无功不受禄,子谦拜谢。”
旁赵福心底怵,暗道不好:他家主子看便是出身不凡,且年长十几岁,这少年声“世兄”着实胆大!
韩子安眉扬,回转头,嘴角弧度挑得更高。
温润沉淀,翩翩少年。身布衣,却掩不住灼华之态,难怪叶家半年前有意将叶诗澜许配于他。凭他这身神态举止,细细雕琢,他日必成大器。
灰烬拨开,那封薄薄信函只剩下角,少年沉默半晌,将碎角拾起,捏在手里。
他立起转身,身形有些踉跄,扶在门口青石墙上。
这还是韩子安和赵福初见少年容貌,时皆有些惊讶。
这少年生得着实俊逸非凡,且带着股子清冽之气。韩子安诧异是少年脸上双眼,尽管刚才受尽欺凌,眼底虽有不忿伤感,却格外温和,不带半点,bao戾怨愤之意。
韩子安自问以他如今心性若遇此等事,怕也难做到如此。
只可惜,即便再如何人才风流,出类拔萃。己之身终究比不过雄踞城庄家这块金字招牌顶用,叶家大抵便是如此想,才会将这少年毫不犹疑地舍弃。
“看你衣衫遍尘,想必是得闻消息匆匆而来。现在身是伤,又不肯受叶家银子,难道要拼着这股硬气损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家中长辈得知,岂会安心?”
韩子安是什人,二十岁执掌三军,久居上位,气势慑人,兼之这番说辞又合情合理,谁听都受用。
宁子谦见韩子安气度,亦是怔,意外后不慌不忙行半礼,道:“世兄说得是,多谢世兄赠药。”
宁子谦这时候也知道称呼韩子安略微不妥,这人浑身上下气势点不比他家里几位长辈弱,可他向来在族中辈分大,刚才只望得背影,时误口,此时倒不好换。
这少年着实有趣,他挥挥手,不容置喙地吩咐:“把他带上来,去请个大夫。”
赵福愣,低声应是立马下楼。
茶盅里尚留热气,音音袅袅飘散在窗边。韩子安此时尚不知,他这句话,改变云夏此后三十年命途。
有些事,果然是注定。
少年蹒跚着朝巷外走,被赵福拦在小巷中间。韩子安看着少年沉默半晌跟着赵福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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