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嘉宁帝朝他看来,韩越湿眼眶唤声:“父皇。
嘉宁帝艰难地挪动手,在韩云头上摸摸,眼底是罕见慈爱,他朝谨贵妃望去,“谨妃,不要怕,朕虽不在,但摄政王和韩氏亲王相互制衡,他们暂时还不敢动云儿太子之位。右相和众世族都是韩家臣子,他们臣服于帝家摄政之权,却不会篡位改姓,覆大靖国姓。施诤言虽和帝家交好,却三代效忠皇室,不必怀疑他们忠心。帝承恩手中信物朕已经命赵福取回,以后皇城内暗卫力量和皇城禁卫军就由你人执掌。”
谨贵妃哭着点头,有些底气,仓皇神情缓缓。
他顿顿,歇片刻才重重语气,“帝梓元是什样人,过今天想必你也知道,像今天这等愚蠢事,日后不要再犯。成大事,必须学会忍耐,大靖江山不是这容易坐。”
谨贵妃愣,面色青又白。原来她和帝承恩策划这些事都在嘉宁帝眼中,他早就知道她们会失败,不出手阻拦只是想让她看看帝梓元能耐,日后才能学会蛰伏。
“陛下,谨儿知道,谨儿会好好护着太子,护着咱们韩家江山。”
昭仁宫,太、祖驾崩地方。
从来没有人想过,嘉宁帝这生最后选择地方,会是这座宫殿。
嘉宁帝只召谨贵妃、韩云和刚回京城韩越进殿。
帝梓元领着群臣立在昭仁宫殿门外,不顾焦躁难安韩家亲王,她沉默地望着殿门方向,双眼黑漆漆,看不清里面情绪。
要死吗?扛不下去吗?还没有等到看她治下繁盛大靖,还没有把皇座从帝家手中夺回,你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离开吗?
嘉宁帝点点头,朝身旁韩云看去。
“父皇!”韩云到底年少,忍不住带哭腔,眼泪憋在眼眶里,双眼通红。
嘉宁帝在幼子头上摸摸,满是欣慰,“太子,你很好,比朕想象得更好,不要负朕所望,将来要做个好皇帝。”
韩云点头,没有忍住眼泪流满脸,但他笔直地跪在嘉宁帝身旁,直没有哭泣。
韩越立在几步之外,看着嘉宁帝交代后事,神情中亦有悲戚之感。三年前他被帝家掳到晋南,没想到他回京这日竟是嘉宁帝离世之日。当年安宁亡于西北、太子被逼在云景山跳崖都和嘉宁帝有关,这些年他甘愿留在帝家,未必没有怨愤嘉宁帝意思,但如今嘉宁帝弥留,身边年长儿子,却只有他个。
帝梓元说不出心底是什感觉,她这生都是为抗衡嘉宁帝而活,到如今他要死,她却觉得心底空落落。
帝烬言立在她身旁,拍拍她肩膀,只有他才会知道帝梓元对嘉宁帝是如何复杂感情,就像他样。
没有人发现,从来不离帝梓元身边左右内宫大总管吉利不在这昭仁殿外。
殿内,嘉宁帝躺在龙床上,眼睛微张,气若游丝。
谨贵妃领着韩云跪在跪在龙榻前,她小声啜泣,个劲地抹眼泪,眼底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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