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嘉宁帝半靠在躺椅上,大口大口鲜血从他口中而出。
“陛下,陛下!”赵福半蹲在地上,脸惨白,“您保重龙体,奴才这就去把苏太医带过来!”
他说完欲走,却被嘉宁帝死死拉住袖摆。
“给朕回来!”嘉宁帝手青筋毕露,明明病入膏肓,这拉却力气惊人。
“陛下。”赵福个趔趄,连忙回转身跪下。
金泽和徐江不敢上前,只得沉默而担忧地立在韩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殿下千里回京,怕是怎都没想到会遇见这幕吧?
殿下如今瞧不见,恐怕尚能心安些。
“殿下,时辰不早,回府吧。”
空寂街道里,几人身后,突然响起施诤言声音,也不知道他从何时来,看到多少,又陪多久。
愣,连连摆手,“多多啦,瓶子酒,哪值得这多。”
“多是们给二丫头添妆钱。”帝梓元起身,朝老掌柜笑道:“二丫头是们看着长大,她嫁得良人,们瞧着也高兴。老掌柜,咱们今日先走啦,改日再来喝你女儿红。”
“好、好,您二位慢走,下次还给您留上好女儿红!”
笑声在酒坊前回荡,帝梓元和洛铭西相携离去,行几步,帝梓元突然顿住脚朝酒坊另头拐角处望来。
那里片黑暗,明明什都瞧不见,可帝梓元偏偏觉得股子揪心疼痛从心底隐秘地划过,快得她抓都抓不住,却又真真实实存在。
“朕身体朕知道,不用再喊太医,把这个送出去。”嘉宁帝伸出手,摸索着从旁暗格里掏出个东西递到赵福面前,“你亲自去,把这个东西送到她面前,就说……”嘉宁帝喘口气,字句道:“就说朕有个问题十几年不得解,你告诉她,朕现在就要死,朕在京城,候她面!”
赵福看着递到面前传国玉玺,脚步软,眼底惊惶难辨。
十几年,陛下他,终于还是走到这天。
“回去吧。”干涩声音响起,韩烨动动,回转身,杵着青玉竹竿朝来路而去。
他神情淡漠而疏离,所有情绪再也不见踪影。
韩烨从未想过,他这生,拔剑向前,从无退缩,唯次,却是在现在。
同样是这个时辰,帝梓元刚从酒坊离开,韩烨还未回到施府,西郊别苑里却是灯火通明。
嘉宁帝休憩房间里,慌乱宫娥端着热水进进出出,脸仓皇,双手发抖,那盛着热水铁盆里,飘着触目惊心血红之色。
“梓元,怎?”
“没什,走吧。”
帝梓元摇摇头,压下心底那微妙感觉,离开酒坊。
打更声音从远处街道传来,深夜帝都格外清冷安静。
那个消瘦身影直在酒坊拐角处静静地立着,他身上染上寂寥仿佛让他整个人都没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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