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梓元笑着摇头，在他头上敲
敲，“你倒大方，把上龙剑都送出去，真舍得？”
“自然舍得。”帝烬言朝帝梓元腰间指指，“姐，
没随身护剑，把青庐送吧。”
玄剑青庐，韩烨
随身佩剑，云景山
役韩烨跳崖身亡，这把剑却留下来。
帝梓元怔，“你在崇文阁说已有随身佩剑，打就是青庐主意？”
帝烬言嘿嘿笑，“姐，青庐可不比上龙差，你就送给吧。”
家、国、百姓！
“十三殿下，今日这题头筹为你所拔，这把上龙剑归你所有。殿下聪慧仁德，烬言会竭尽所能教导殿下，只望殿下日后记得今日之言，让上龙剑归于良主，不掩锋芒！”帝烬言朝韩云看去，拂手挥，宣纸入盒，盒盖收拢朝韩云面前飞去。
铿锵声响，墨盒稳稳落在韩云面前，犹可听见里面上龙剑被碰响清越剑声。
这气魄，这胸襟！不愧是帝家世子！不愧是太子韩烨栽培数十年大靖栋梁！
堂中众学子被帝烬言席话震得热血沸腾，满是崇敬。
很多年后，帝烬言始终记得这幕。
“老师，学生回答可对？”
八年后古今堂内，韩云青涩稚嫩声音把他从时间洪流中拉回。
众学子眼巴巴望着帝烬言，都想听听他怎
回。即便有些丢人，他们也承认刚刚这题他们输给韩云。
帝烬言收回思绪，望着案席下孩童，缓缓开口：“对，也不对。”
帝梓元摇头，半点不吃他这套，“不成，府里藏着不少好剑，让长青给你找把出来。”
见撒泼耍赖都没用，帝烬言目光在帝梓元半白长发上划过，掩下眼底感伤，腆着脸笑着问：“姐，你今年多大？”
“二十。”
“都二十啦，是个大姑娘。”帝烬言朝帝梓元身边靠靠，戳戳她背，“姐，就算在咱晋南，二十岁也是
韩云小脸通红，眼底光芒四溢，他抚上墨盒，朝帝烬言颔首，朗声道：“韩云定当记住今日所言，不负上龙剑浩然之名！”
夕阳染满帝都，崇文阁内犹回响着韩云这句话。
“哦？他真这说？”
靖安侯府，帝梓元立在园内池塘边垂钓，听见帝烬言所言，颇为意外。
“是，这孩子有鸿鹄之志，也聪明得很，比当年就差那点点。”帝烬言搬个小板凳坐在帝梓元身边，眯着眼笑，派少年模样，哪有白日在崇文阁教学时稳重淡然。
这是什答案？什是对也不对？
众人头雾水，韩云更是紧张地盯着帝烬言，生怕错过他句话。
“韩云说不错，人亦是百姓，不得民心者难得天下。”他望着堂中众人，“但百姓聚成家，家汇聚成国。无人何谈家？无家何有国？无国何争天下？对天下而言，百姓、家、国，缺不可，同等重要。”
帝烬言说着起身，推开面前墨盒，将尘封白纸拿出朝众人展开。
泛黄宣纸上凌厉笔力沁透纸背，三个词跃然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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