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母则强,从今天开始,她人生只剩下件事——护着她唯儿子,拥他成皇。
嘉宁帝入别苑养病后从不接见臣子求见,皇权交得彻底。谨贵妃奉召进别苑起先还让众观望大臣卯足劲看热闹,岂料身为太子亲母,她回宫后仍本分安静,不见半点动作。
靖安侯君更直接,摄政之日起便在上书阁处理政事,繁忙时休憩在当年嘉宁帝为太子准备华宇殿,对嘉宁帝两宫贵妃不拜见不打压,底气十足地选择无视,正大光明地把禁宫南边归成她自个儿地方。
云夏史上少有女君摄政,她又是个泼天性子,霸占皇宫霸占得理所当然,帝家正是鼎盛之势,她又是个女子,明明是件忤逆十足事,偏偏满朝文武没个人劝谏半句,是以帝梓元长居皇宫便成惯例。
也自她入主华宇殿开始,整个皇城便无人再称她声靖安侯君,从此以后,大靖帝都只有摄政王帝梓元。
谨贵妃真真是个妙人,说出来话即便是赵福这个老江湖都不免动容三分,更何况是不久于人世、唯子嗣又只有三岁稚龄嘉宁帝。
嘉宁帝朝谨贵妃身边懵懵懂懂韩云看眼,眼眶不免有湿意,他花二十年时间精心打磨嫡子,却没想到垂暮之年接连丧子,到最后身边活着儿子只有这个三岁孩子。
他做辈子皇帝,却护不住自己儿女。
“放心,韩云是朕唯子嗣,朕天下还等着他来坐,韩家江山要靠他延续下去。纵然朕不在,这天下也无人敢欺他辱他。”他握紧谨贵妃手,将手上扳指取下放在她手心,瞳中猛地燃起片宏光,“朕天下只能由朕儿子来坐。”
谨妃怔怔看着嘉宁帝,碧绿扳指温润冰凉,却在瞬仿佛灼烧她手心。
四五月雨季晃而过,这日帝梓元上朝时有些心不在焉,在摄政王椅上晃好几次神,七老八十右相特不满意地咳嗽几声提醒她,她反而摆手,打着哈欠直接散朝。
这事有些稀罕,还是任安乐时帝梓元性格懒散是满皇城都知道事,但自她摄政以来,处理政事虽不若嘉
嘉宁帝抚摸着韩云头,眼底濡沫之情淡淡浮现,他重重看韩云几眼,朝谨贵妃摆摆手,“回宫吧,无朕召见不必再来别苑,右相乃股肱之臣,有他教养辅佐太子,你可安心。”
右相和摄政王交好满朝皆知,右相也从不避讳。因为如此,虽嘉宁帝封右相为太子太傅,近个月来谨贵妃却直以太子尚幼无需启蒙为由推辞右相入宫教导。如今嘉宁帝这话,显然是为给她颗定心丸。
谨贵妃颔首,“是,臣妾听陛下。”
嘉宁帝神情疲惫,闭上眼,朝她摆摆手,不欲再言。谨贵妃牵着韩云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两人离去时赵福并未相送,退出华宁阁,谨贵妃没阁内时悲凉感伤,她握紧掌心扳指,露出张坚毅脸,挺直腰牵着韩云步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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