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仇怨,不究对错,太、祖当年为大靖选择个足以延绵国祚百年太子妃。
可惜,世事往往不如人愿,韩帝两家到头来竟走到这步。
“朕当年少时,鲜衣怒马、沙场御敌、指点江山,曾比你更狂更傲十倍。少年人,这把椅子朕和□□倾韩家之力都坐得不甚安稳,遑论是你。”嘉宁帝半点未怒,看着帝梓元,眼底带些许怅然,“帝梓元,等你在这天下之位上坐个十年,享天下权柄后,再来论朕亦不迟。”
高坐皇位帝者褪掉平日强势冷酷,低沉话语在乾元殿内回响,竟带着劝诫和指点。
帝梓元眯眼,半晌,冷斥声,“谬论,权位固重,人心更重。不得人心,何以得天下?”
乾元殿内,把御椅,嘉宁帝高坐其上。
纵面容苍白,眼底帝王威慑仍不减半分。
他御座之下五步之远地方,布臣椅。
君臣上下之分,览无遗。
帝梓元入殿之初便瞧出嘉宁帝安排,她抬步入内,停在殿内臣椅旁毫不犹疑地坐下,然后朝嘉宁帝看去。
在嗓子边。
帝梓元恍若未见,步履未停径直朝禁宫内走去。
赵福匆匆赶上,来时眼底防范和敌意到底浅些。太子亦是他看着长大,比般皇子情分更深,如今早逝,皇室子嗣凋零至此,太过可惜。
赵福引着帝梓元停在乾元殿前。
乾元殿是内宫第二大殿,虽不若朝会大殿巍峨宏伟,却华贵典雅,更显皇室尊贵。
嘉宁帝迎上帝梓元挑衅眼,沉声回:“人心固重,权谋亦重,不善权谋,何以平朝堂?”
无言对峙在乾元殿内静静流淌,大靖王朝里权力最盛两人各不服输,仿似以天下对问。
“擅权谋又如何?”帝梓元微微朝后仰,目光轻抬,“陛下,如今是你输。”
帝家人心得尽,权柄在握,韩家如今之势已不如帝家。
“那又如何,就算朕输,韩氏依旧是大靖之主,韩家数十年权力沉浮在这皇城上,八方诸王
半晌,悠悠之声自她口中而出。
“天下权柄,帝王之势,不是区区把龙椅就能定论,否则何来百年王朝变迁天下改姓,陛下做几十年皇帝,竟也信权柄之物,当真令梓元失望。”
嘉宁帝俯眼,看向坦然而坐帝梓元,苍老眼底瞧不出情绪。
不过二十之龄,短短两年,这个年轻靖安侯就已经超越她父亲,手握西北兵权,独掌朝廷乾坤。
这样帝梓元,竟是他韩家曾昭告天下儿媳,大靖最盖棺定论皇后。
照理说,久卧病榻嘉宁帝在上书房接见帝梓元倒更妥当些。
帝梓元朝赵福玩味地看眼。
内宫大总管眼观鼻鼻观心,躬身朝前引,“侯君,陛下在殿内等您,您请入殿。”
“长青,留在殿外。”帝梓元拂袖摆,吩咐声,负手于身后,朝乾元殿内走去。
吱呀声响,古老宫殿被推开大门,逆光下,帝梓元抬步而入,殿门随即而关,藏住里面切光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