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君玄抬首,在连澜清惊讶目光中用手撑起身子俯向他。
她挽袖拂过桌面,那素白颜色和城破之后挂满全城遮天蔽日白幡般无二。
连澜清突然想起,在北地风俗里,只有送故友亲眷入土时才会洗尽铅华,白衣着身。
“这年,无数次想过他到底是谁,到底为什叛国?到如今,都不想知道。”君玄立起身子刚强笔直,但声音却止不住地细细颤抖。
“如果他还活着,只想问问,为泼天权势富贵也好,为难以释怀血仇也罢,他做下这切时候,为什不想想施老将军十年教养之恩,为什不顾念和他同生共死浴血沙场袍泽,为什忘记和相濡以沫诺言,他打开城门时候……”
自己。
“为何不能问?”
长久静默后,君玄悄然坐得笔直,凌厉凤眼扫向连澜清,“将军恐怕不知,秦景原是个孤儿。十年前,是把他带回军献城,也是让父亲领着他拜施老将军为师,教他武艺兵法,甚至连终身都托付给他。若不是父亲骤然降世,四年前就已经是他妻子。连将军,待此人有救命之恩,相助之谊,结发之情。他十年命都是给,为何不能问!”
君玄凛然目光让连澜清无法直视。
十年前连澜清受皇命潜进大靖边塞,却在沙漠里遭遇沙盗抢劫,临死之际是领着商队路过君玄让侍卫救他。君玄把奄奄息连澜清带回军献城君家照顾,足足花半年才养好他伤。
君玄声音猛地拔高,只手指向窗外暮色笼罩安静祥和军献城,“为什不睁开眼看看他身后……这座生活十年城池和亲手护下方百姓!”
君玄声声质问,到最后,只化成句。
“连将军,如果你是那个死秦景,能不能告诉,这十年光景十年恩义对他而言,究竟算什?”
君玄说得不错,他命都是君玄给,她有什不能问?
到如今,或许他能为她做,不过是以连澜清身份,给她几句回答,让她忘记她生命里曾经出现过个叫秦景人。
“君玄,你想知道什?秦景身份?还是……”
“为什?”恍若未听到连澜清所言,君玄打断他,只低低吐出这三个字。
连澜清露出复杂神情,揉着额角,低低问:“是想问……他为什会背叛大靖,引兵入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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